鍾弈攬住他的腰,喟嘆道:「你還挺機靈,知道打完要趕緊跑路。」
鍾意晚神情緊繃:「它召了同伴過來。」
「一個渡劫期的妖獸還行,一群就不好了,打不過。」
「況且四耳金猿這類妖獸極其記仇。」
「殺它一個族人,整個族群都會不死不休地追殺兇手。」
「現在不跑就來不及了。」
鍾弈一樂:「你才來這裡一年,知道的東西還不少。」
鍾意晚撇嘴:「不知道這些基本常識的話我早就嘎了。」
「這又不是法治社會,一無所知的小白根本活不下去。」
「再說了,我又不可能單靠系統卡牌或者抱大腿過活。」
鍾弈不說話了。
他神情懨懨地把頭埋在鍾意晚的肩膀上,碎發遮住的黑眸里滿是心疼。
鍾意晚感知到了他情緒不高,他只當是自己說話太沖,傷到他哥了。
他小心翼翼地喊了聲:「哥?」
鍾弈閉上眼,語氣輕得像在嘆息:「我要是再多活幾年,或許……」
或許你就不用過來了。
不用提心弔膽地活著。
更不用直面世界存亡的殘酷真相。
聞言,鍾意晚的眸光稍黯,抿直了唇線一語不發。
沉默少頃,他率先出聲打破了兩人間的沉寂:「哥,你不是說我們要來十峰找一個人嗎?」
「那人在哪兒?」
提到正事,鍾弈終於提起了幾分精神。
他仔細回想一番後道:「十峰側峰的鳴鸞澗。」
鍾意晚道了聲好,腳下的濁災劍拐了個彎,朝著第十座靈山的東南部飛去。
此時。
兩人原本所在的那處懸崖。
姜南的表情跟淬了冰一樣,單手持劍立於滿地妖獸碎屍之中,骨劍上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血。
素來一塵不染的白衫染上濃稠獸血,就連左臉也濺到了不少血。
他冷冷地抬眼,看向剩下五隻四耳金猿族。
「繼續追殺他們,然後被我殺掉。」
「或者現在散去。」
「選一個。」
儘管五隻四耳金猿都是大乘期的修為。
可它們對上渡劫後期的姜南時根本沒有還手之力。
眼見著渡劫初期的三個同伴全部死在姜南劍下,剩下幾頭四耳金猿只能不甘心地低吼一聲,警惕地退回陰暗密林。
直到神識範圍內再無四耳金猿,姜南這才取出溫度燙手的傳訊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