珀海中的氣息與鳴鸞澗極為相似,但其中卻一片死寂。
他不解地傳音詢問:「為何這一路沒有水獸存在?」
鍾弈耐心地為他解釋:「某段時間的雍國盛行各種各樣的邪教。」
「而珀海曾經是琥珀教的教壇。」
「此教有一種邪詭秘法,喚做應劫陣。」
「它能吸取活人身體裡的精氣靈力來供教中信徒修煉成仙。」
說著,他指了指鍾意晚身後的人骨高塔:「修真界鮮少有人知道,這座骨塔就是應劫陣的陣眼。」
「有這種陣法的存在,方圓百里都不會有生靈。」
「修士們靠的太近了就會被吸成人干。」
「妖獸來了這裡也只會成為珀海的養分。」
鍾意晚目瞪口呆:「那我們兩個怎麼辦?」
鍾弈安撫他:「別急,先讓我找找看『那個東西』在哪兒。」
他托著下巴仔細觀察了會兒骨塔。
「我沒記錯的話,它應該就在這附近……」
在鍾意晚疑惑地注視下,他圍著骨塔來回走動。
繞過兩圈後,他最終在某個不起眼角落裡發現了首領頭骨。
他招呼鍾意晚過來,解釋道:「應劫陣算是一種血腥的活人祭祀。」
「喏,這個就是琥珀教大祭司的頭骨,同時也是整座骨塔的核心。」
他半蹲下身子,望向覆滿沉積物的頭骨時眸中神色不明。
「那個時代的雍國多災多難。」
「不只是世界壁壘上出現了縫隙,還有隨之而來的洪水、海嘯、地震、乾旱、大疫……」
「人在絕望時就容易走極端,所以就出現了很多今人以為的邪教組織。」
他頓了頓,繼續道:「琥珀教的教義是犧牲小眾成就大眾。」
「他們的大祭司認為,神最喜歡的東西是人類純淨的精血。」
「所以他們創造出了應劫陣。」
鍾意晚稍作思索,道:「所以這些頭骨的主人都是自願犧牲的?」
鍾弈一默,極輕地嘆了口氣:「對,他們都是自願被陣法剝奪生機的可憐人。」
「從教徒身上剝離走的生機和靈氣全都匯聚在了大祭司的身上,積累了足夠多的靈力,大祭司白日飛升,成了仙。」
鍾意晚眉頭微皺:「大祭司給了教徒希望,卻只為滿足一己私慾,難怪是邪教。」
鍾弈一樂,搖頭笑道:「不是你想的那樣。」
鍾意晚滿眼不解地看向他。
鍾弈沒再賣關子,直接道:「大祭司成了仙以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各地布施道法,幫助深陷苦難中的平凡眾生脫離苦海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