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耳朵好了嗎?」陸可為比周方圓小一歲多,兩人身高差不多,歪著頭又看到她額頭上的紗布,忍不住伸手指了指,「你又被人打了啊?」
周方圓摸摸了額頭上的紗布,她都忘記了額頭上的傷了。目光瞥到鴨圈,「耳朵好了。」說完,又補上一句,「謝謝你,照顧我的鴨子。」
周方圓心裡怪怪的,村里鮮少有同齡人和她一起玩。
「你不會出門了吧,我明天可以找你玩嗎?」陸可謂亦步亦趨跟在周方圓身後進了堂屋,無視屋裡環境擺設,找了凳子坐下。
凳子上落了一層灰,周方圓攔一下,「上面有灰......」目光掃到他身上褲子,不是村里男孩常穿的樣式,就是鎮上恐怕都沒有,應該是大城市才有的賣。
陸可為一屁.股坐上去,「沒關係,反正穿一天都要清洗,髒了的話,更該好好洗了。」
周方圓放下挎包,找出抹布水盆,開始大掃除。
「你要坐在這嗎?會很嗆人。」忙了一會,周方圓一轉頭,看到陸可為坐著像個小大人一樣盯著她看。
陸可為笑眯眯的抬起手捂住自己嘴鼻,表示不會嗆到。反正他就是不走。
周方圓不管他,自顧忙活起來。
*
一連過去幾天,陸可為天天過來,像根小尾巴似的跟在周方圓身後。
村東養羊的老漢,知道她回來,隔天一大早吹鬍子瞪眼的把母羊和小羊送過來,逮著周方圓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。
罵到最後,不知不覺又變成大罵周金山窩囊,沒用,「.....好死不如賴活著,螞蟻還知道苟活著,一個大男人自己去死,祖宗十八代的臉都給丟光了。」
罵完,吼完,從肩膀上取下一隻鼓囊囊的布袋子下來,揚手扔到周方圓懷裡,「家裡頭蒸的薺菜餡包子,你那口鐵鍋讓我拿去賣了,回頭給你換個新的回來。老老實實的在家裡放羊,別淨折騰事。出了鎮上的事,呵,村里現在誰見你都要繞路走,你不主動惹事,也沒那眼瞎的會來惹你。」老漢訓斥一通,背著手回去了。
周方圓打開布袋子,眼圈逐漸紅了,陸可為在旁邊探頭看兩眼,「不止包子呢,這裡面還有......」一抬頭看到人正抬胳膊蹭眼睛,話就咽了進去。
枯燥無趣的鄉村生活,終於讓陸可為發現了樂趣,那就是一天到晚跟在周方圓身後。看她放羊,割草,挖薺菜,挖泥巴,和泥牆。
幾天下來,陸可為驚嘆了。
晚上回家給段立東說這一天都幹了啥,欣喜的不得了。倒是家裡王嬸子遭了殃,陸可為早上出去,中午回來,那一身乾淨的衣服就慘了。
他是愛乾淨的,非得換一身,下午再回來那又是一身。
一天三身衣服,也不是他割草,挖泥巴,衣服上那個髒啊,之前衣服水泡一泡,洗衣粉去個味,水漂清就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