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像腦海里曾經的自己得到了解放,心口的爽朗無以言語。
天亮時,周方圓才淺淺睡了一會。洗漱完,她去樓下散步。
寒風凌冽,大腦異常清晰,她又開始反思,她寫的這篇文能不能交出去?
雖然新樹作文大賽不限制題材,載體,要求真實,真切......但,周方圓內心更清楚,所有表面性東西,都會要求符合一種規則。那就是好的,向上的。
自己做完渾然忘我寫出文章,怎麼看都不具備這種規則。
周方圓質疑後,返回屋裡,她整個人感受不到飢餓,拿起初稿,她審視起來。
陸可為還沒開學,無聊的呆在家裡。他想去找阿圓玩,但是阿圓說了,她最近要寫文章,不想讓打擾。
段立東剛從外面見過朋友回來,脫掉外面大衣,就看到陸可為坐沒坐相的歪在沙發上。聳拉著臉,一臉無趣的看著電視機。
「你寒假作業寫了嗎?」放寒假以來,段立東就沒見過陸可為看書,寫作業過。
今天和朋友們吃飯,話題聊到家裡孩子們身上,說到學習成績,期末考試,寒假作業。
段立東在一旁聽著,完全插不上嘴。
陸可為的學習成績,期末考試?小學那會考試成績必須按照他的心情來考。以及他對教課老師的喜愛程度。
討厭教課老師故意考零分這種事,他不是沒做過。
段華章的思想也有些超前,孩子考零分不得狠狠揍一頓?
結果偏偏沒有,在段華章心裡,她工作放在首位,家庭孩子在次要。對待陸可為,她沒有像別的孩子媽媽那樣全身心的去教導他。
所以她自認是沒有資格去懲罰陸可為考試成績的。
雖然她出錢給陸可為報各種學習輔導班和興趣班,但捫心自問,她做這些更多的是為了打發掉陸可為的剩餘時間。
她沒有時間陪著他,也不會要求段立東去做到。
自己的孩子都沒有時間去陪伴和教育,更不能去要求別人。
她在管教和陪伴上缺席的,相對的,陸可為反饋回來的東西,她就得接受。
而且,陸可為和別的孩子不一樣,他更加在意自己的感受,更加隨心所欲。
考試成績雖然是零,但是知識學到了,形式上東西無所謂。
幾乎從小學開始,陸可為和同班學生就有些格格不入。沒人能理解他的想法,或者看透他那顆漂亮的腦袋裡在想什麼。
討老師喜歡?人家看不上。考試成績?人家不在意。
低了,高了,都隨意。
心態很好,朋友寥寥無幾。
來者隨意,去者不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