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腦子嗡嗡的,知道得先表態發誓會同他一個陣營,絕不背叛。只是她現在手中已經沒了可用的籌碼,臨殷的魂毒已經解了,該用什麼來投誠保命?
池魚起先就是想不到,才會躲著他。
臨殷可以說是油鹽不進的一個人,當初給他解魂毒都是她趁著人暈過去,強行套上去的買賣。他連自己的命都不放在心上,還有什麼值得他在意,覺得可以交易亦或者託付信任?
她想不到,這會兒被逼上絕路,腦子更是一片空白。
一路半真半假地哭,絞盡腦汁想著法子,一路茫茫地抬起手。
左手捂臉抹淚,右手搖搖晃晃探摸出去,在虛空中探了幾下,搭上握住了他的指尖。
臨殷面無表情,平穩的呼吸卻微頓了一下。
笑容更加古怪地看向她。
池魚幾乎不敢看他的眼睛,走著神,用手探著分開了他修長的五指,將自己的手塞進去。
他掌心的黑炎離得近,沒真燒到肉上倒感覺不出溫度,自然也不會叫人警惕。
池魚一通瞎摸著,看臨殷之前不痛不癢的模樣,還以為這黑炎不過是虛幻的架子,像是冷焰火,手也能摸得。然而不小心在邊沿上碰了一下,登時一個哆嗦,劇烈的灼痛迫使她嗷地慘叫出聲。
臨殷看她被雷劈了似的,一下倒地不起,抱著手齜牙咧嘴的模樣,無言地抿了下唇
啞然:「你做什麼?」
能做什麼?
池魚因為手疼得厲害,又覺得他這人太過難搞,說話也帶著沖:「嗚嗚嗚,我被黑炎燒著了,你沒見著?」
臨殷:「……」所以你為什麼要伸手過來被黑炎燒?
他從沒見過犯蠢之後還如此理直氣壯之人。
再沉的心思被她這麼一攪和,也找不著氛圍了。
正想看看她手有沒有事,
她又換了捂臉捂眼睛的左手,過來小心地貼著他的指尖。
嗓音還帶著哭腔,很忌憚地看著他手心燃燒的黑炎,「你別動,我先給你傳功。」
言罷,一股精純而溫和的氣息從她的指尖傳遞而來。
絲縷般匯聚在他的掌心,一點一滴將他體內被喚醒的魔氣鎮壓下去,心有餘悸一般歪頭看他一眼,靈動的眸,眼尾還泛著紅,帶著霧蒙蒙的淚。
思來想去,重重一嘆:「哥哥問我的話,我不知道怎麼答。」
「你是魔族的事,我確實早就知道了。」她說著什麼悄悄話似地壓低著嗓音,「我給你治的魂毒那會兒,也探過你身體的狀況。雖然你平時藏得極好,毒發失去意識的時候魔族血脈卻是不受控的。」
謹慎地打量一眼他的臉色,「不過哥哥放心,我這人嘴還是很緊的,絕不會往外透露半句風聲。你看我知道了這麼久,不也從來沒往外說過麼?臨故淵還在你跟前,是你的親堂弟。我眼珠子都在你跟前戳著呢,一損具損的,你還怕我會對你不利嗎?」
第70章
池魚自認這話雖然沒體現什麼誠意,但立場上是沒有問題的, 切入點很好, 可以繼續深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