牙關不自覺微微要緊,掩藏住身體無法自抑的震顫,有愧疚,亦有辛酸與狂喜。
而臨殷,不過遠遠地掃了他一眼便挪開了眸。
沒什麼表情,也沒有感情波動,仿佛看了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。
開口,低低喚了一句:「魚兒,過來。」
池魚:???
你叫我什麼?
池魚一度懷疑自己聽錯了,腦子空白了好幾秒,偽裝的懵懂表情瞬險些都沒繃住,發起熱來。
口誤吧,她想。
大概是聽華儀喊多了,一下順了口。
……
大腿也是分主次的,眼光要放得長遠。
池魚聽到臨殷的呼喚,想也沒想對南清歡點了下頭,提著裙擺朝他跑了過去,歡喜道:「哥哥,恭喜你出關!!」
左右她牽線搭橋的任務已經完成,大伯父的跌宕起伏的心路歷程還需要他自己慢慢去領會,未來他會如何選擇,一切都不得而知。
臨殷說嗯,接了她,目不斜視轉身朝屋子的方向走去,淡淡:「不要隨便和陌生人說話。」
池魚從這句話里感受出對大伯父的冷待,悄悄往後看了一眼:「哦!」
……
臨殷不信任南清歡,
這也是他始終沒有再去找過南清歡的理由之一。
不是信不過他的人品和能力,而是信不過他的性格。
舉個很簡單的例子:焦嬌,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漏洞。
南清歡略不同些,他的脾氣性格極其自我,貪圖享受。不像個長輩,反倒像一個才華橫溢的貴家紈絝公子哥。當年就是他耽於飲酒作樂,疏忽了對臨殷的保護,才會讓邱平鑽了空子。
外頭一夜翻天覆地,他醉死在美人鄉,仍然睡得正熟。
他不壞,也並非絕情,他只是不擅長做一個保護者,一個責任的承擔者。
臨殷吃過虧,並不想要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。
……
池魚跟著臨殷進屋,透過鏤空的窗格,看著院外的南清歡怔愣一般在夜幕之中立了許久。
臨殷將她拎回來,按在美人靠上,平靜地問:「他對你說了什麼?」
池魚總覺得臨殷這次出關之後哪裡變了些,但她沒有證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