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定目看向池魚, 啞聲:「也是緣分,你湊巧了了我一樁心結, 我自要給你一樁機緣。」
池魚聞言一驚。
她是看過金庸的, 曉得有的時候, 一些看似平庸普通之人, 也許只是低調的大佬,故而不敢小瞧眼前這麼個病態蒼老的老叟。
尊重神秘人是一回事, 無功不受祿是另外一回事。
她可知道自己方才那一番言論稱不上多深刻,大街上隨便找幾個姑娘,十個裡面八個比她心思更細膩,萬字論文一篇可都寫得出來。
他說她了了他的心結,這可萬萬不敢當。
池魚有點怕自己被套路,
主要是臨殷對他的態度不反感,從陣營的角度來說,這人很有可能是敵對方的。
她不敢答應,慎重地道:「晚輩有口無心,隨口一說,不敢邀功。無功不受祿,前輩的心意心領了。」
「無功不受祿?」老者扶著拐杖,走到欄杆邊緣,看向遠方的梧桐殿,「你是怕我無事獻殷情吧。」
池魚唉了一聲:「您看破別說破。」
老者:「……」
系統:來自滄澤生的作值+2。
池魚:「!!!!」
池魚表情管理失控,兩顆眼珠子瞪得只剩下眼白。
啊?
啊?!
啊啊啊?!!
池魚確認好幾遍,發現自己沒人認錯系統給出的名字。
臨殷發現池魚突然像見了鬼似的,下巴都快驚掉了,心中猜想更篤定了幾分。
滄澤生亦看懂了池魚的驚駭,轉瞬之間,明白了所有,再問了一遍:「我送你機緣,你當真不要?」
他那樣一張滄桑,遍布皺摺的容顏,眸底混濁,似乎也不再適合做出多生動鮮明的表情,所有的表情看起來都遲緩深重,讓人看不出深意來。
眼睛無神,像是注滿了一潭不起波瀾的死水。
一個「已逝」的大帝,總不能還會要害人?
池魚雙手不知不覺已經恭順地牽在了身前,眼神是認真的乖巧和善良,斬釘截鐵:「我要哇!」沒臉沒皮地咧嘴,緩和氣氛,「我方才同您開玩笑呢。」
滄澤生:「……」
臨殷習以為常,滄澤生大概甚少見這般能屈能伸的姑娘,一時有些凝滯。
兀自緩了好一會,末了,沖她招了招手:「過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