診斷出來的結果更加曖昧、令人匪夷所思:池魚竟然中了魂毒。
這下滄止就算長了八隻嘴,也無法洗清皇族的嫌疑,一咬牙:「給我治!中了魂毒而未當場死亡,就證明對方的實力並沒有強過她太多。南魚兒不會一直昏迷,只要她醒過來,知道害她的人是誰,找到人,魂毒就好治了。」
殿內人員紛雜,蘭溪派來的使臣近乎全到,並非是擔憂池魚,而是特地來給滄止使絆子的。
聶遠山兩步上前攔在滄止面前:「少君此言差矣,就算要治,也應當是由我蘭溪的醫師出手救治。否則,若是死無對證,便是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了。」
「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!」滄止被黑鍋砸得滿頭包,臉色更是沉得跟鍋底似的:「你們隨行之中頂多只有五品藥師,就連七品藥師也不見得有把握治癒繁複的魂毒,更何況你們!」
聶遠山笑眯眯:「這就不勞煩少君操心了。我已經向師祖稟明情況,至多五日,藥師就會通過空間門趕到此處。」
滄止磨著後槽牙:「五日?那會兒你這南魚兒師妹怕是屍骨都涼了。」
聶遠山不動如山,神情漠然:「少君方才也說了,師妹昨夜未死,便證明這魂毒並不兇險,想必區區幾日也是能扛過去的。修真之人,兇險即是機遇,說不定師妹能自行煉化這魂毒呢?」
南魚兒若是死了,倒還更方便行事,能一口咬死了金陵的罪名,損失還遠小過死掉一條妖龍,沒什麼不好。
滄止一連說三個好,
南魚兒是蘭溪之人,他們若是攔著,他一個外人還能強行給人治病不成?況且他還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將人救回來,萬一搶過來,砸手裡了,更加說不清。
憤憤拂袖離去,準備上稟滄尋白,順帶探探口風,是不是有暗衛私下出手了。
……
臨殷目睹這一場鬧劇,自始至終沒有出聲。
他從昨夜起就知道池魚的病灶是魂毒,而且極巧的是,魂毒的氣息讓他萬分熟悉,正是來自邱宴。
魂毒有一特性,就是不可對同一人施展兩次。
邱宴之前分明已經對池魚施展過一次,怎麼可能會有同一個人的魂毒第二次種進她的靈府?
唯一的解釋是,她的魂毒,是自己給自己加上的。
又或者說,是本源這種超出規則之外的力量,給她加上的。
它想做什麼?
殺死自己的宿主?
還是他們配合用苦肉計,籌謀著什麼?
臨殷根據池魚的反應判斷,更傾向於後者。
他見過池魚真實中魂毒之後的模樣,明明很平靜。
她的心魔來自於獨身一人,沒人在意的孤寂,除此之外,她毫無畏懼,自然不會有浮於表面的驚懼抽搐。
可,會不會,她正在被本源懲罰?
因為談判決裂,他們的合作也到此為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