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爹冤得滿頭包,蓬蒙不同其他城池,原屬於金陵麾下, 後願意歸順仙居也是有理由的——此處陰盛陽衰,大多的世家,家主都是女性。
仙居的那位虞綺羅尊神,便是原本七大尊神之中唯一的女性。
蓬蒙世家多是女性掌權,池爹要在世家之中平衡勢力,免不得同女子打交道,不慎沾染上脂粉味。
他連連叫冤,說自己只是在公事公辦,
池娘便道他早看中了蓬蒙美人多,才特地選了這個地方,心思齷齪,早有圖謀。
池魚明白了,她這作精屬性是如何一脈相承下來的。
池娘聽不進勸,城主府鬧起來不得開交,
池魚這幾日大清晨的,常能見著池爹眼下青黑,可憐兮兮在池娘的房門前敲門,
無果後,便扒拉著鏤空的窗格,對著裡頭道:「琴兒若是不肯信我,不如隨我一同出門辦理公事,同進同退,可好?」
焦明琴:「你都打點好了,我去了還能看見什麼?」
池爹一滯:「你這欲加之罪,何患無辭啊。」
焦明琴的聲音陡然拔高了幾個調:「你意思是說我在無理取鬧?」
池爹要哭了,肩膀瞬間矮下來:「我不是,我沒那個意思。」
「我對你忠貞不二之心天地可鑑,琴兒切莫氣壞了身子。」 池爹被手下接連隱晦地催促,無可奈何又道,「巡城營的將士還在等著我,我晚些時候回來再陪你。」
池爹一走,
池娘房裡便響起瓷器被砸碎的聲響。
池魚聽得心驚肉跳,忙跑進去安撫。
可這麼下去總不是個事兒,她忽然懷念起絲緣珠來。
焦明琴鬧起來,主要是因為時常見不著池爹,
若有了絲緣珠,時時都能聯繫上,說上話,自然會好多了。
……
池魚將絲緣珠的事同池爹一說,又託了人脈最廣的焦嬌表哥幫忙,看他有沒有門道,
沒想還真給他找著了。
絲緣珠價格不菲,焦嬌是個有一花十的主,身上沒那些餘款,打聽到消息之後,便回來拉上自家小富婆去結帳,將池魚領去了賣家那。
賣家看著是位上了年紀的老者,仙界的人雖然不至於鶴髮雞皮,仍是中年人的扮相,那雙眼睛卻可以給人看出大概的年紀來。
他的那雙眼睛混濁無波,仿佛看透了世態炎涼,顯出一份遲鈍的老態來。
那店鋪也開得偏僻,在一條深巷之中,若不是有人指路,池魚怎麼都不會找到這裡來。
四周的陳設也顯出一份年代感來,只是打掃得很乾淨,老舊而不破敗。
焦嬌顯然對絲緣珠很感興趣,催促道:「掌柜的,我家結帳的來了,你快把絲緣珠拿出來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