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可別或許了,我遠方表親在鳴城三套房,如今全拋售了。」酒樓里的商賈們坐在一堆分享消息,「你怕是不曉得南帝的性子,當年殺滄止差些將鳴城焚毀,他若是有意定都於此,何必下那狠手?」
「賈兄言之有理。依我看,比及鳴城,商貿之都,占據水陸樞紐位置的尚陽城更有可能。」
「那兒房屋地皮價格本就高啊。」
「可不是,聽說尚陽城城主之女都要扎在雲澤了,三天兩頭地來傳消息,看樣子,倒是要成的模樣。」
「嘖嘖……那尚陽城城主也是下得了本,就這麼一個女兒,靈竅資質一般,模樣倒生得天香國色,沉魚落雁。他不讓主事的兒子出來辦差,卻一直想著將女兒塞過來,這司馬昭之心啊,也不怕給帝後給活剝了。」
他們說這說著歪了樓,池魚聽到這一句,手裡的小龍蝦突然就不香了,霍然抬起了頭。
特麼誰?
居然有人偷偷撬她的牆角!她還聽都沒聽過?
「嗤,」桌子中間坐著的富態商人冷笑一聲,「一個黃毛丫頭,不過玄仙階品,稱什麼帝後?不過是她姐姐,九品藥師池魚的替身,大帝憐惜她姐姐,給她一個名分罷了。」
池魚略抿了一下唇,
竹香臉猛沉,拔劍就要衝上去,被她哎哎叫喚著按了下來。
世人之間的歧視鏈總是豐富多樣,譬如同時城主之女,尚陽城這樣老牌的大城池,和蓬蒙這樣邊陲興起的小城池,區別宛若貴族與暴發戶。更何況蓬蒙比及尚陽,規模底蘊確實還差得遠。
這門婚事在習慣了「聯姻模式」的世家貴族看來,門不當戶不對,簡直不倫不類。
縱然帝後大婚,儀式前所未有的浩大,雲澤和蓬蒙連慶九日,廣宴賓客。
仙者不管受邀與否,只要會說兩句好聽的祝福的話,皆可赴宴進城吃喝,看熱鬧。但凡是天元大陸略有些名聲的世家和散仙,幾乎都派人到了。池魚當時站在禱告天地的高台之上,俯瞰雲澤,浩瀚的人海從腳下一直蔓延到了雲澤之外百里,看得她頭皮發麻……
一場盛大的婚禮,讓大部分的世人意識到帝後感情不俗,南帝對后妃視若珍寶。
但對小部分檸檬精來說,南時傾愈看重,他們便愈覺得池焦德不配位,如此好的待遇能給一小城城主之女。若他們家族的女子有幸進入南帝後宮,想必能得到得更多。
池魚對他們這種盲目自信的心態非常地不理解,她目前為止表現出來的實力,表面上看上去是菜了點,這個她認。
但想往臨殷後宮塞人?
想屁吃?
池魚拉住要去砍人的竹香,丟下吃得七七八八的小龍蝦,擦了擦手,自己悠哉悠哉地湊到體態富足的商人那一桌去了。
她臉上有【千面】,不怕被人瞧出來,笑眯眯沖那富商道:「這位……仙友?我覺得你方才斥罵帝後那番話,說得極有見地啊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