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淵並不著急,依舊懶洋洋地半靠在榻邊,「這是蓬萊內事,你們人族不必牽涉進來。」
「但事關夫人……」
流淵睜開眼,「你們可是站在我這邊?」
「自然,我們一定要護夫人周全。」
流淵看著一本正經,無比嚴肅的負劍少女,忽然噗嗤一聲笑了,「尾尾,不必如此緊張。」
「……」鳶尾努力忽略掉她對自己的愛稱,「希望夫人也能護夫人周全。」
流淵笑意越來越深,聽懂了她的言下之意,「你們這些人族真有意思,不怕我將你們都賣給蓬萊?」
「倘若我們魂斷他鄉,人族必定舉兵而發,傾島顛覆。」鳶尾一板一眼地說道。這句話是白芷教給她的。她們的命不值錢,但溫漫若真的出事,或許她說的這句話真的會發生。
流淵微微仰頭,手指妖嬈地摸了摸自己的紅唇,眼波嫣然,「那……我很期待。」
鳶尾背後的長劍劍穗忽然無風自動,是殺氣。
下一瞬卻又恢復了安靜,鳶尾驀然睜大眼睛,看著面前美艷十足的人魚,後背已經漫上冰涼徹骨的感覺。
作為劍客,她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對方身上傳遞過來的危險信號。
若不是白芷事先提醒她不要冒然拆穿對方,鳶尾恨不得衝上前質問,真正的夫人究竟被藏到了哪裡!
抹香半蹲在榻邊,用手不安地卷著散落的髮絲,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。她果然沒有猜錯,這不是真的夫人,只是前些時日都相安無事,今日為何有種撕破臉皮的危險感?
是了,鳶尾她們應該是開始擔憂溫漫的安危了。抹香偷偷看向依舊躺在榻上的「夫人」,一模一樣的臉,所以總讓她覺得,這個夫人不會真的對溫漫做什麼壞事。
不過是偷看了一眼,卻被流淵察覺了,她臉上笑意越發濃厚,事已至此,倒也沒必要再端著。
「啊!」
下一瞬,抹香只覺得天旋地轉,等她定下心神,自己已經被對方抱到了腿上。
流淵抱著她的腰身,看向目瞪口呆的鳶尾,不正經地壞笑,「還不走?是要留下看春.宮.戲,還是加入我們?我倒是不介意三人同行的。」
鳶尾咬了咬牙,跺跺腳,「你……你好不要臉。抹香,你還是不是夫人的貼身侍女?快下來!」
抹香暈紅了臉頰,鬆開絞著髮絲的手指,然後媚眼如絲地倒入了流淵的懷裡,聲音嬌媚無比,「我願意伺候你。」
流淵聞言,深深地看入她那雙狐狸眼,這個人族太媚了,還有手段……她見鳶尾還不走,乾脆傾身,深深地吻了下去。
「……」鳶尾捂著眼睛,匆匆逃離,心裡不止一百遍罵了不要臉,也不知道該罵風流出身的抹香,還是舉止放蕩的假夫人。
不想,冷不丁一頭撞進了等候許久的懷抱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