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清樂自己就生的甚是端莊貌美,但見著沈喬還是難免暗暗驚艷,這世上不論男女總有幾分愛美之心,就是姑娘見著好看的同性也總喜歡多說幾句話,更何況她有意結交。
兩人又閒話幾句,她覺著沈喬話雖不多,但卻十分的沉穩踏實,年輕輕就得國師賞識也不見張揚,更覺心喜,問過齒序之後笑著眨了眨眼:「原來我虛長你半歲,若你不嫌棄,我可叫你一聲妹妹了。」
沈喬道:「好。」
余清樂一愣,噗嗤又笑了。
兩人這時候走進招待女客的花廳,裡面三三兩兩坐著花枝招展的少女們,本想過來閒話,見她身邊還跟著客人自覺就住了腳步,倒是有一個身穿石榴紅長褙子,打扮的尤其嬌麗的姑娘迎了上來,笑吟吟道:「余大姑娘。」
她眼波輕輕一轉,忽然又落到沈喬身上:「這可就是我那師妹?」
師妹?沈喬輕輕挑了挑眉,合著她師傅背著她在外面有了別的徒弟了?
余清樂對她的冒昧先是有些不愉,聽她說的十分自然才緩了神色:「是我疏忽了,忘了帶她來見見你。「
她轉向沈喬介紹道:「你可知道淡延淡天監?這位燕梨姑娘是工部燕郎中的次女,是淡天監的記名徒弟,聽說比你早入宗門幾個月,所以算是你師姐。」
工部郎中這個官位實在算不得高,燕梨又是庶出,能來參加余家擺的宴席,估計還是看在淡延的面子上。
但正一教內部的輩分也很亂,沈喬到現在都沒扯清,就比如雖然淡延從輩分上說是淡長風堂叔,但不知道為什麼,按照宗門輩分算只是他師兄,所以燕梨跟沈喬平輩。
至於上山跟她說過她是整個正一教唯一一個女弟子也不算錯,像燕梨這種記名弟子根本不會入宗譜,行拜師禮,只是口頭上的師徒名分,壓根算不得正一教門下之人,所以上山這麼說也不算錯。
沈喬理了理才把錯雜的關係理清,余清樂想著她們同門師姐妹應該有不少話說,於是十分體貼地退開了。
兩人冷場,她沖燕梨點了點頭,隨意找了把椅子坐下,燕梨就坐在她身邊不遠處,捻起一塊點心不緊不慢地吃了起來,手裡的羽扇輕搖,送出習習涼風。
沈喬一邊喝茶一邊坐等開飯。
「聽說師叔很疼愛師妹?」
她聽見這句心裡有些不適,轉過頭也不見燕梨面上有什麼友善的神色,只嫣然笑看著她,她道:「呵呵,還好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