淡長風難得溫馴,安安靜靜地斜靠在床上任由她擺弄,閉著眼似乎是睡著了一般,等沈喬忙活完之後,他閉著眼驚天地泣鬼神地來了句:「能陪我一起躺了嗎?」
沈喬:「...」
「你不想對師父盡孝?」
她淡定地用符紙折了個千紙鶴飛給上山,上面說了句:「師兄,師傅喊你過來盡孝了!」
淡長風這一覺睡的十分悠長,一直到天色將黯他才醒過來,一醒來就見到自己身上穿了件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大紅衣裳,旁邊上山委委屈屈躺著的驚人場面。
他一揮袖就把上山掃了下去,面色陰的可以掐出水來:「你自己的房間呢?你躺我床上做什麼?!」
上山冤死了:「不是您讓我過來陪你躺著的嗎。」
沈喬本來在一邊看書,這時候也抬起了頭,十分篤定地道:「師傅,是您特地叫師兄過來的。」
淡長風:「...」
他皺眉瞧著自己身上的衣裳:「這衣裳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?」怎麼跟迎親似的,一看就是自家徒弟的品味。
沈喬道:「您衣裳髒了,我從衣櫃裡翻出來給您換上的。」
他自己都不記得有這麼一件了,難為沈喬能把這壓箱底的翻出來...
她見淡長風揉著額角面色不善,十分從容地轉了話頭:「淡延師伯來找您了,聽說是宮裡出事了,您要不要去見見?」
淡長風狐疑地瞧了她一眼,緩了面色道:「幫我更衣吧。」
他換了身玉色的長衣出門,先沒急著見淡延,先把宮裡的事情了解詳細了才施施然出門,淡延已經等的面有急色了,見他出來抱怨道:「你怎麼來的這麼晚?」
他瞥了淡延一眼:「上午喝了些酒,現在才醒來,你有什麼事?」
淡延那嘴啊實在是忍不住:「你猜猜看啊。」
淡長風直接一甩袖:「送客!」
淡延不敢再賣關子,認慫把宮裡的事兒跟他大略說了一遍,他前後比照,點了點頭,又道:「此事只怕不簡單。」
淡延笑了笑,難免面露得意:「你到底還是年紀輕些,論道術我自不如你,論閱歷,你卻比我差了不少。我已經推斷出宮裡有蜃獸,所以才能看見前朝的幻影。」
淡長風白細指尖輕輕點著桌面:「怎麼說?」
淡延笑道:「蜃獸即是幻獸,比靈魅還要強上不少,就是在幻境中回溯千年也不是沒可能的,我觀今日種種跡象,都是蜃獸的手筆。」
淡長風低頭啜了口濃茶,苦的他嘴裡發麻,不由瞪了眼一般站著的沈喬,這才淡然道:「那你可找著蜃獸了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