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喝著手邊的茶悠悠地想,其實這樣也不錯,也沒必要非逼得太緊討要一個結果,這念頭也不過一瞬,待看到沈喬剝了個栗子慢慢吃著,紅唇微張微合的時候,順其自然的想法立刻被扔到了九重天。
這麼好的徒弟,還是儘快拴在自己身邊為好,可別一不小心就被別人覬覦了去。
沈喬顯然沒想那麼多,既然淡長風沒再逼她給答覆,她也樂得裝傻,正好下酒菜和兩壇好酒抬上桌,她主動給自己斟了一杯,起身道:「我敬師傅一杯。」
淡長風也給自己斟滿一杯,勾唇笑了笑,卻沒喝:「你是我的第一個徒弟,也是第一個叫我師父的人。」
沈喬不解其意,他又悠悠嘆了聲:「可我現在不喜歡師父這個稱呼,更想聽你換一個。」
他沒往下說,答案卻在沈喬腦子裡呼之欲出——夫君,她臉上發燒,強自鎮定道:「師父這話的意思...險讓我以為你不打算要我這個徒弟了。」
他語帶曖昧:「就是不要命也不能不要你。」
沈喬總覺著自從師父表白以後某些奇怪的技能就被解鎖了==,她於是乾笑道:「不至於...那麼兇殘吧。」
他不答,伸手幫她託了托酒盞的底:「喝吧。」
沈喬硬著頭皮喝了,他又給她盛了碗魚羹:「光喝酒容易傷脾胃,用點東西墊補墊補吧。」
他說完又趁機夾了筷子蟹釀橙過去。
沈喬:「...」
要是別人給她盛飯她一點都不會吃驚,但是對面坐的是淡長風啊!什麼時候見他主動照顧過別人,她覺得驚悚了,嘴巴張合幾下才道:「師父你別這樣...有點嚇人。」
淡長風:「...」
他擰起眉頭,略帶苦惱:「你不喜歡這樣嗎?」
沈喬老老實實地道:「我喜歡正常的。」
淡長風:「...我哪裡不正常了?!」
哪裡都不正常好嗎...沈喬默默地低頭喝了口魚湯,轉了話頭問道:「孔三之死錦衣衛查的有眉目了嗎?」
淡長風攢了攢眉心,淡色的唇微微抿起:「正在吃飯呢,你提這麼噁心的事兒做什麼?」
沈喬:「...隨意說道幾句,您不想提就罷了。」
他撇撇嘴道:「交由錦衣衛處置了。」
沈喬遲疑道:「師父覺著這是普通的殺人案...還是另有蹊蹺?」
淡長風面色淡漠:「自打孔家人那般對你起,這事兒就跟我沒有關係了。」
要是平日沈喬難免要說幾句大道理的,這時候莫名覺著心裡有點堵,又一股熱流涌了進來,好像不論什麼事兒都有人在背後撐著,有這麼個人在,遇到什麼事也不用害怕了。
沈喬靜默半晌才道:「多謝師父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