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夜盡力放鬆緊繃的脊背,走進貼著數百張符咒的監牢,饒有興致地欣賞起他未來的住所。裡面除了一片乾草堆外什麼也沒有,幽冷潮濕,空蕩無人。牆壁上似乎還有飛濺的血痕,又被後來人擦拭乾淨,可那股腐臭的腥味久久未散。
他還沒坐多久,就有獄卒搬來了刑具,身後跟著一個面相陰沉,有著粗狂長髯的中年男修,看樣子是要開始必要的拷問。
將夜鬆了松筋骨,知道考驗自己的時候要來了,於是非常配合地伸出手,讓獄卒順利地把自己綁上十字架。
「沒想到鼎鼎大名的將夜也能落在我的手裡。」男人笑了笑,聲音嘶啞:「我是玄門陳戾,是大獄總管,與您也有數面之緣,您可是送進來了不少罪犯啊,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被關進來,享受這百般刑罰嗎?」
「上刑就是上刑,哪來的這麼多廢話。」將夜掃了他一眼,認真思索後發現自己毫無印象,於是冷冷地催促道。
被藐視的男人冷笑一聲,道:「既然魔王如此說了,當然要滿足他的要求!」
半小時候,鞭子抽累了的獄卒氣喘吁吁地道:「我、我們已經用了最大力氣抽了,他好像……」
將夜雙手被縛在十字架上,這是一個十分屈辱的姿態,仿佛即將迎接刑具的凌虐。他上身的衣物已經快被抽成碎片,像破布一樣掛在他強勁有力的身體。
可他那蒼白如玉的皮膚暴露在橘黃色的燭火下,經歷了半個多小時的鞭刑,連個紅痕都沒有,仿佛神的造物一樣完美無缺。
他原本閉著的雙眼微微睜開,端詳了一下面前心態有點崩的獄卒,饒有興致地道:「怎麼不打了?」
操,這施展鞭刑的可是法器啊,連個印子都沒,這魔王什麼變態的身體素質啊?
獄卒崩潰地捂住了臉,然後求助地看向陳戾。
對方咬了咬牙,道:「雖然現在還沒到審判階段,不得動用大刑,但電刑檢查不出來,趕緊去拿符咒!」
又是半小時後,渾身貼滿電光符的將夜無聊到在電流之中睡著了,順便享受了一下讓他通體舒泰的電流按摩。
又是一個小時後,試圖把楔釘釘入將夜手臂上的獄卒努力半天也沒製造出一點傷口,卻見將夜那張銀灰色的眼眸近在咫尺,右手輕鬆一掙,那玄鐵製作的鎖鏈便輕易斷裂。
「你們的鎖鏈有點不結實。」將夜看著自己的條件反射捏住獄卒脖頸的手,鬆了鬆手勁,把快要上氣不接下氣的小獄卒放了下來,笑了笑道:「本能反應,你們繼續。」
小獄卒嚇哭,連滾帶爬地跑了。
刺客聳了聳肩,看著陳戾的眼神可以說是憐憫。這點小風浪,對他而言不痛不癢,連他肉體強度都破不了的法器,再怎麼折騰也不過是徒勞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