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上不過是豁了口的廢刀,但在他手上,卻有種可斬萬物的銳利感。
「誰動的手?」然後,他轉頭看向死士,他聲音低沉,其中冷意硬生生讓環境也凝滯。
沒有人回答。
刀劍向他刺來,似乎要將這唯一護著目標的男人格殺於此。
但他強到令人畏懼。
他刀光如照雪,身影似驚鴻,轉瞬間就將為首的數人斬於刀下。
脆弱的刀無法承受這種力道,在砍下又一人頭顱時斷裂,他更是單手掐住一人脖頸,並手為刀,刺進他的心口。
這與其說是保護,不如說是單方面的屠戮。
他的技巧如同極致的刺殺藝術,優雅而殘酷,每一刀都精準至極,不帶一絲多餘。
他鉗制住一人手腕,劈手奪過他手中彎刀,然後長腿踢倒另一個,直接將其尾椎踢斷,他慘嚎半天爬不起來,迎面而來的又是冷酷的刀鋒,直接處決。
僅僅一人,形勢逆轉。
「他是誰?」死士頭領神色大變,道:「哪裡冒出來的?根據情報,端王影衛里並沒有這樣的人!」
「之前都按計劃進行,可他像是忽然出現一樣,剛出現就砍了我們的弟兄,搶了武器,一路殺過來。」手下驚疑不定:「難道是其他幾位的人?來搶我們的活」
「或者是受僱的江湖人?」死士頭領咬牙:「不管了,不殺端王我們都要死。」
謝湛勉強用佩劍又殺了一人,覺得冷汗浸透了錦衣。
「你別動。」戴著面具的玄衣男人輕聲安撫道:「不然傷口會撕裂。」
「為什麼救我?」謝湛道。
他只是無聲笑笑,用不沾血的那隻手輕輕撫了撫他凌亂的漆色髮絲,不答。
這舉動有些親昵,謝湛怔住,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看著他。
他們面前刀劍森然,屍體成堆,血流成河,慘烈至極。
圓月從陰雲中浮現,霜一樣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,鷹的圖案在白色的面具上肆意伸展,更顯詭譎。
謝湛迅速在腦海中過濾了一遍情報,從朝堂至江湖,卻沒找到任何有關面前男人的線索。
他太強了,卻籍籍無名,像是從不存在的幻影。他如霧如電一般的影子,仿佛是催命的惡鬼,每一次輕掠而過,便能帶走數條生命。
「他不過是一個人,我們的目標是端王!」死士冷聲道。「我們一起上,拼死也要殺了端王!」
「我已經很生氣了。」男人的聲音帶著刻骨的冷意,此時更是低了幾度,不帶感情地道:「勸你們別再惹我。」
說罷,他再撿起一把刀,變為雙手執刀,揮了幾下試了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