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扉上的影子似乎離得遠了些,他與人交手了數招,三招後奪了對方兵器,用彎刀把人釘死在了的門上,穿透肺腑。
影影綽綽的,仿佛鬼影。
很快,將夜似乎也意識到這一點,把刀拔了下來,拎著屍體丟的遠了些,怕是還嫌棄地踢了一腳。
他聽到院內有重物滾落的聲音。
謝湛想,將夜莫不是怕他半夜一睜眼,見自個門口釘了具屍體,平白擾了清夢。
看來他還挺遊刃有餘,還有空為他的睡夢考慮。
謝湛端起藥,皺著眉喝完,然後發現對方還端來一小碟蜜餞。他失笑,卻也受了他的好意,含在口中,托著腮欣賞著對方的遊刃有餘。
他應當是在管其他刺客不小心放過來的那些人,能夠突破天羅地網到他面前的,應當是佼佼者,可這樣的殺手,卻在他手下走不過三招。
殺聲一陣暫歇。
仿佛暴風雨前的平靜,夜已至深。
將夜警戒地看了看四周,判斷暫時無事,便吩咐其他刺客加強警戒,然後開了門進了房間。
謝湛已經睡下了,倚在靠枕上,手裡還握著一卷書,側著頭睡的沉沉。
將夜已經儘量動作輕了,但難免還是有刀劍聲。
若是起初的他,怕是會枕著劍徹夜難眠。將夜擦拭乾淨手上的鮮血,才去把謝湛手裡的書取下來,輕手輕腳地把他塞回被子裡。
他甚至湊上前,嗅了嗅他的唇畔,聞到一股藥與蜜餞的味道,才滿意地點點頭:看來藥是喝了。
玄色勁裝的男人身上還帶著一股冷鐵與血腥的氣味,這股沉沉的戾氣裹挾著夜風的沁涼,顯出極度的冷漠霜寒。
但他身上總有種極端矛盾的東西在,溫柔又冰冷,深情又冷酷。
將夜先是吹滅了室內的燈,然後掖了掖他的被角。屋外清霜一般的月色淡淡地灑向室內,風聲獵獵,樹搖影動。
他背過身抽刀,刀尖籠著一縷霜月的寒光,指著地面,刀光跌落一地。
這短暫的溫柔結束了,他再度踏出了房門,迎戰。
屋外早已站了一個一身黑衣的男人,手裡執著一柄劍,臉上古井無波,沒有絲毫血色。
「細雨樓樓主葉時親自出馬?」將夜輕聲嗤笑道:「看來這筆買賣足以打動你了。」
「閣主竟會在這裡,端王開了什麼價格?」葉時沉聲道:「如非必要,我也不想搶暗影閣的生意。」
同行相爭,他一向對暗影閣讓三分,一是都是做人命活計,難免目標重疊,同行沒必要關係搞得那麼僵,二則是他深知暗影閣有多難纏。
尤其是那位神秘的閣主,深不可測,讓人膽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