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俞轉頭向著妹妹發泄怒火,沉著臉道:「平陽,我都和你說過,端王府又不是你的公主府,必須要事事謹慎,步步小心,哪容得你任性妄為?」
平陽公主不滿道:「我哪知道,那個男人是端王的孌寵啊。」她提著華貴的裙擺,上面全是土灰,臉色難堪道:「竟為了一個男人如此對待你我,他當真荒唐。」
蕭俞斥道:「端王就是再荒唐,也有荒唐的本錢。端王若是招招手,有的是貴族子弟願意送上門被他玩弄,喜好龍陽不過貶損他的有如白壁的聲名,不會動搖他滔天的權勢。可你是女子,總是要嫁人的,再這麼敗壞自己的名聲,小心無人敢娶你!」
蕭玥不以為然道:「我乃當今最寵愛的公主,我若是看上了誰,誰敢不娶我?」
蕭俞冷笑一聲,道:「端王看上你了嗎?」
蕭玥輕哼,聲音嬌媚,嫌惡道:「那他是喜歡男人,我嫌髒。」然後又高高揚起下巴,嗤笑道:「男人有什麼好的,我看那奴才如此嚇唬我,怕也是嫉妒我身份尊貴,會把他的主人搶走吧,他還真做起了傍上王爺的夢?也不照照鏡子。」
蕭俞自己院裡也養了不少美人,葷素不忌,被妹妹這般地圖炮,搞得他臉色也不算好看,道:「平陽,慎言!」
蕭玥這才意識到自家哥哥也被誤傷,絞著手帕不說話了。
蕭俞把玩著手裡的摺扇,又想起方才男人面具後半掩半露的容貌,眼睛的顏色更是美到驚心動魄。
冰冷又孤傲。他向來最喜好這種類型的異族美人,於是不自覺地心裡發癢,心下想到,若是方才真的弄上手,倒也不虧。
可惜已經被端王下了手,終究是輪不到了。
馬車在夕陽下一路駛入皇宮,不久後,紅色的宮門便漸漸關閉了。
——
謝湛揉著太陽穴,只覺得青筋突突直跳。
那對尊貴的天家兄妹走後,他才有功夫好好教訓惹事的將夜。他不僅毀了他的竹林,把大內侍衛揍了個遍,還差點把公主給砍了,這簍子簡直捅破天。
若論惹事生非,沒有人比將夜更在行。
王府竹林已然凌亂破敗,他們站在一地殘葉之中,只有風在低語。
將夜見沒有旁人,便取下面具。他惹了事,卻沒後悔,也不肯道歉,只是繃著一張冷冰冰的臉。
他似乎還余怒未消,抬腿便想走,卻被謝湛喚住。
「滿臉寫著亂臣賊子,你要到哪去?」謝湛似笑非笑。「若是想趕上老七和九公主的車,怕是晚了,這時候他們已經進了宮了。」
「進了宮又如何,我也來去自如。」將夜淡淡地道。
「你非得氣死我才肯安分?」謝湛頭痛,將夜當真是個行走的殺器,光是幫他平息禍端,都要費勁心思。
將夜沉著臉,渾身的煞氣翻湧,眼神激烈。
將夜腦子裡殺遍龍子鳳孫,夜闖禁宮,弒君奪位的計劃還在運作,當真是滿臉寫著老子要竊國,誰也別攔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