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種激烈的情感,沒有出口,無法言語。
將夜只得喚他的名字,帶著柔軟的嘆息:「明澈。」
謝湛不答,只是冷的全身顫抖,骨頭像是被磋磨一般,蝕骨的冰寒。
他掙扎未果,被牢牢地鎖在懷裡,聲音里隱隱帶著些輕顫:「抱夠了就出去,我不需要你暖床!」然後又遮住自己的眼,低聲道:「就當給我留點尊嚴,別看。」
他性子孤獨,從未在任何人面前展露脆弱,此時便像是被侵犯了領地一般,豎起渾身的刺防備,卻又在對方的攻勢下丟盔卸甲,徒勞抵抗。
他真的感覺到肢體接觸的地方產生一股熱流。將夜在用內力幫他取暖,滋養他空蕩的經脈,這種感覺太暖和,讓他推拒的動作也無力了。
「明澈,別趕我走好不好。」將夜一下一下地撫弄著他的脊背,聲音溫柔。「我想陪著你。」
這簡直像是情話了。
謝湛蜷縮在他的懷裡輕顫,這次他沒有發燒,是清醒的狀態下被圈在懷裡。可是他被窺見這般丟臉的模樣,卻沒有生出絲毫被冒犯的感覺。
亂了,全亂了。
都這樣了,他還不想砍了將夜,只想沉淪下去,他大概是瘋了。
「還疼不疼,冷不冷?」將夜燙熱的手掠過他的脊背,覆上他的腰際,溫熱的內力揉散了他身體裡的寒意。他低下頭,親了親他的髮際,然後道:「還有哪裡痛,告訴我。」
被暖意侵入的感覺,酥麻至極,謝湛覺得緩和了些許,卻又埋頭在他的臂彎里,惱道:「唔……你別碰。」
尾音卻帶著些酥麻的溫軟。
可將夜哪裡肯聽,自顧自地解了自己的外衣,把他按在自己懷裡。
「你先忍一忍,等藥好了,你就沒這麼冷了。」將夜道。
「哪來的藥?」
「我去尋了藥王要方子,又好不容易把藥材湊齊,若是信我,便試一試。」將夜撫了撫他的後腦,十指梳理著他潮濕的髮絲。「你這樣忍著始終不是辦法。」
謝湛心裡一動,卻又抓著他的衣領不說話。
原來他今日離去,是去尋藥了麼。
謝湛的反抗也沒那麼激烈了,像是鬧累了一般,窩在他懷裡認命地不動了。
男人冷雪與血腥的氣味很好聞,謝湛被蠱惑一般,嗅了嗅,只感覺蒼白的面上又顯出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