頭昏腦漲間,穆於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,許是在詢問自己的衣服,又或是沖唯一的溫暖源懇求其施於援手。
很快,他感覺到暴露在冷空氣中的雙臂,被厚重的東西蓋住了。
濃重的困意在此席捲而來,穆於縮在溫暖的「棉被」中睡著了。
不知過了多久,他感覺到身上的「棉被」越來越重,身體也越來越熱,仿佛發燒時被壓上了好幾床的被褥,他試圖掀開被子,卻只覺得手腳無力。
穆於喃喃地喊熱,身上的重量消失,有人將他被汗打濕的衣物脫了下來。
不等穆於感覺到寒冷,他感覺自己被人粗暴地翻了過去,身體陷入綿軟的床褥。
費力地睜開眼,面前是淺色的床頭櫃,昏暗的燈光讓他勉強分辨出這個地方。
他身處的地方,好像是酒店?
這個疑惑還未解開,就感覺到後頸被人扣住,重重按在枕頭上。
穆於的唇鼻陷入綿軟的枕頭中,他喘不上來氣,缺氧帶來的耳鳴聲中,他仿佛聽到了一句:「你就這麼缺男人?」
什麼男人?
即便是喝醉了酒,穆於也察覺出了當下處境不對。
他試圖掙扎,卻感覺手腕被粗糙的布條勒住。
臉頰被人掐住,卻不是捂住他的口鼻,那人用指腹用力搓過他的下唇,似乎他嘴唇上有對方極其厭惡的東西。
穆於綿軟無力地掙動著雙手,雙腿在床上摩擦晃動,卻不知自己的行為,只是將臀部抬起,微弱地搖晃,似某種諂媚的進獻。
他想要往前逃,卻聽見身後的人笑了聲,帶有濃濃的惡意,緊接著他被掐住了腰身,重重地拖了回去。
啪嗒、啪嗒。
穆於睜開眼,發現自己身處在一片黑暗中,像是幼時經常被關在裡面的衣櫃。
下一秒,櫃門被打開了,他落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。
熟悉的氣味圍繞在周身,卻不能像以往那樣得到充足的安全感。
好疼啊,不是後背疼,而是更往下、更隱蔽的地方在疼。
穆心蘭從來不抽他的後臀,為什麼會那麼疼?
又疼,又燙,似被火燎。
極高的熱意從體外一路燃至體內,火焰來勢洶洶,將整個腹腔燃燒殆盡。
他墜入火海,無處可逃,身體在劇烈搖晃,視野一片模糊。
勢不可當的烈焰將他幾乎一分為二,劇烈的疼痛,逼到極致的快意,高溫將他身體的所有水分盡數逼出。
啪嗒、啪嗒,啪嗒。
耳邊的水聲,像是下了場劇烈的雨。
雨越下越大,水聲連成一片,失序的節奏,好似脈搏中瘋狂涌動撞擊的血液,在體內廝殺,吞噬,貪婪地入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