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時周頌臣才知道,穆於因為骨折導致定段失敗,進了醫院。而就在他們結束的那通電話後,穆於從醫院裡失蹤。
周頌臣趕往醫院時,穆心蘭已經嚇得雙腿發軟,被護士扶著在旁邊餵著葡萄糖。
她面色煞白,擔心穆於因為定段失敗,衝動地做了傻事。
穆心蘭抓著周頌臣的手,說話都變得顛三倒四:「我該看出他不對勁的,他把自己脖子都抓爛了,還一直哭,他說他想吃水果,我回來床上都是血…… 」
院方告知穆心蘭,穆於是自己辦理了出院。
穆心蘭撥去的所有通話皆被掛斷,這時周頌臣才發現,自己的微信和電話號碼,已經被穆於拉黑了。
周頌臣不相信穆於會幹蠢事,但穆心蘭的恐慌好像傳染給了他。
學校、閆路棋社、穆於不開心時會躲的公園,周頌臣通通找了一遍。
直到穆心蘭告訴他,警方聯繫上了穆於,穆於沒有做出蠢事,他只是單純地不想見到他們。
周頌臣也有點生氣了,穆於拉黑了他,他的自尊心也不允許主動低頭去聯絡穆於。
起初,他們都以為穆於的離開只是暫時的。
定段雖然失敗,但書還得繼續讀的。等這個月過去,學校開學,穆於總得回來繼續上學。
可他們又一次想錯了,穆於不僅沒有回來,還自作主張地休學了。
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。
周頌臣找了陳路、江萊,甚至千方百計地尋到了牧野的聯繫方式,這些人都表示自己不知道穆於在哪。
周頌臣不相信,除了人在國外念書的牧野,他追到陳路的學校,查到了江萊的住處,甚至在江萊的警惕目光下,硬闖進對方家中,逼得江萊報了警。
直到警察來前,周頌臣仍覺得穆於會出現,穆於不可能對他坐視不理。
帶著一種盲目的自信,再次踏足派出所時,周頌臣不為自己作出任何辯解。他只是安靜地看著派出所的入口,等待著穆於的露面。
不知是否因為他望著大門方向,期待穆於到來的行為過於明顯,最終江萊選擇放棄追究。
周頌臣聽到江萊跟警察解釋他們兩個本就認識,試圖將這個事定性為朋友之間的吵架時,他主動開口道:「我不認識她,擅自進入他人住宅行為也屬於違反治安管理,要受到行政處罰。」
江萊面色變了:「周頌臣你神經病啊!想坐牢想瘋了?」
周頌臣不說話,只是再次側過頭,望著大門方向。
江萊氣得要命:「穆於他不會來了,不管你怎麼盼怎麼求,他都不會再回來了!」
話音剛落,江萊就害怕地抿唇,因為周頌臣的眼神在那一刻變得特別嚇人,尤其是在她說穆於不會再回來以後。
無法抑制的怒火席捲了周頌臣的心,這段時間尋找的疲憊,無數次的失望,都變成了熊熊燃燒的怒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