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……」秦王隱忍握拳。
蕭瑾挑眉冷聲問道:「楚大夫是為了阿纓的安全著想,殿下莫非是染了什麼見不得人的病,所以才一再推脫,不讓楚大夫診治?」
秦王心虛,聲音卻說得比方才還要大幾分,「本王好好的!」
「當真好好的?」蕭瑾蹙眉,靜靜地看著秦王。
秦王才對上了她質問的眸子,又閃躲開了,「信不信由你們!這幾日分開住也好,本王常常與朝臣議事,或如楚大夫所言,萬一不小心沾染上了呢?」
「哦,也是。」楚拂淡然點頭,「萬一沾染上了,劉左院判救不回來的人,民女醫術淺薄,自然更救不回來。」
秦王是真的惱了,「楚大夫,你這是在咒本王?」
「王妃明鑑,民女哪句話提了殿下?」楚拂故作驚恐,問向蕭瑾。
秦王又吃了一個啞巴虧,先前還不知楚拂伶牙俐齒,今日算是領教了。
蕭瑾點頭,「殿下,今日似乎……」她也故意把話只說了一半,饒有深意地看著他上下打量。
秦王被看得又心慌又心虛,佯作鎮定地道:「本王還有些公務要處理……」
「郡主之病,最忌情緒大起大落。」楚拂顯然是不會放過他的,「殿下數日不去看她,她定會胡思亂想。民女只是個普通人,無法控制郡主所思。如若因為思念父親,郡主抑鬱入心,加重了病情,民女可沒有本事把她從鬼門關中再拖回來一次。」
秦王眸光一沉。
「有些人諱疾忌醫,以為生病就一個人之事,死了也是一了百了。」楚拂的語氣中多了一絲憤怒,「死,並不難,可痛苦的只有活著的人。民女濟世江湖的這一年多來,也見過不少死沒良心之人,究其心思,不外乎四個字——自私自利。」說完,楚拂故意點明,「民女相信劉左院判的醫術,也相信殿下不是這種自私自利的人。今日民女話多了些,還請殿下恕罪,民女告退。」
說完,楚拂轉身便朝著秀明殿外走去。
「楚……」蕭瑾剛欲喚她,瞧見楚拂給她遞了個眼色。
蕭瑾不動聲色地對著秦王也拜了一下,似是要與楚拂一起離開。
「且慢!咳咳。」秦王忍不住開口喚住她們,捂住心口猛烈地咳了一陣,臉色變得很是煞白,「楚大夫,道理我都懂,只是……」
「殿下中毒已久還強撐如此,是想走的時候順便把郡主也帶走,最後剩王妃孤身一人,痛苦一世麼?」楚拂凜聲回頭,狠狠地瞪了一眼秦王。
蕭瑾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,「楚大夫,你說什麼?」
「王妃不妨好好問問殿下,到底安了什麼心?」楚拂淡淡回答完,冷聲反問秦王,「郡主沉疴多年,縱使痛苦,也堅強活到了今日,敢問殿下,可知為何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