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是在夸女兒,還是在誇他自己?
秦王那點小心思,蕭瑾豈會堪不破?
她看破不說破,話又轉了回來,「臨淮之禍,皆是人禍。那麼多無辜百姓枉死,絕不能讓真兇逍遙法外。所以,阿遠不妨撤了齊家的通緝令,另發王榜嘉獎齊正,沒事便帶著他在臨淮城內外巡上一巡。」
秦王會心笑道:「好!」
「人總是求生的。」蕭瑾輕描淡寫地說著,「此事真相涉及皇家,你就算查出來,也不能公告天下,否則大燕失了民心,只會後患無窮。所以一旦齊母與齊良現身臨淮,阿遠你就悄悄拿了,是誰的錯,誰就把命交出來,以告慰臨淮的無辜亡魂。」
「嗯。」秦王點頭。
「誰讓我嫁了個姓燕的?」蕭瑾慵懶地打了個哈欠,似是累極了,「宮裡最近也不太平,姓許的小子恐怕要混進宮了。」
「許曜之?」秦王有些詫異。
「來了正好。」蕭瑾安慰秦王,「今日我學了一句話,叫做一命換一命。」
秦王驚問道:「這句話一點不好!」
「我只想看看,為人父者可願為了許曜之的小命,乖乖入宮,醫治我的阿遠。」蕭瑾把話圓了過去,看秦王這反應,若是知道她起了念頭,想一命換燕纓一條命,不知該有多傷心?
秦王舒了一口氣,「何必這般麻煩,拿了許曜之便是。」
「他醫德不好,我若要挾他救你,他興許會暗中動手腳。」蕭瑾一直就不喜歡許曜之,當初他進行宮,不專心醫治燕纓,卻把心思打到楚拂身上去了,這些事蕭瑾可還記得清清楚楚。
「事事小心。」秦王沒有多言。
「有阿靖做內應,阿遠可以不必擔心。」蕭瑾提了一句。
秦王感慨地嘆了一聲,「他終是長大了。」
「也該長大了。」蕭瑾只希望這次蕭子靖是真的能靠得住,她與燕纓的婚約既然已解,秦王又說過以後將永駐臨淮,灞陵陽清公府便只能由蕭子靖自己扛住了。
日暮西斜,臨淮行宮餘暉處處。
秦王與蕭瑾一起用了膳後,便有一名蕭家影衛來到了秀明殿外。
蕭瑾臉上的笑容驟失,「進來說話。」
「諾。」影衛低頭踏入殿中,走近之後,他恭敬地拱手一拜,「啟稟王妃,啟稟殿下,公主方才派了七名內侍離開行宮。」
蕭瑾苦笑,「瞧瞧你這侄女,可不是省油的燈。」
「可說去哪裡了?」秦王面色鐵青。
影衛答道:「回殿下,七人都說奉公主令,在臨淮城中尋訪良醫給陛下治病。」
「我若是她,這幾日每天都會派內侍出來。」蕭瑾已經知道雲清公主到底耍的什麼花樣,「你們讓各宮門的府衛都盯緊了,出去是什麼樣的人,回來也必須是什麼樣的人。」說著,蕭瑾再加了一句,「若派的是宮女,就找幾個嬤嬤檢查,到底是不是姑娘?若派的是內侍,就仔細查查,到底是不是內侍?這宮中還有陛下的女眷,若是一不小心混入了野男人,突然讓哪宮的娘娘害了喜,這可是大罪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