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樣,欠她的,也就還清了。
木阿警惕地戒備著,一是為了防備這山中的野獸,二是真的怕這山裡的殭屍突然殺出來。
人突然生了怖意,一點風吹草動,總是會情不自禁地浮想聯翩。
楚拂對著墓碑三拜後,她站了起來,轉身看向木阿嚴陣以待的模樣,她輕笑道:「木阿,別怕。」
「誰說我怕了?!」木阿揚聲壯了壯膽。
楚拂忍笑,走到木阿身前,「走吧,我們去蠱醫谷。」
「啊?」木阿愣了一下,「這會兒還要去蠱醫谷?」他轉念一想,連忙搖頭,「不成!少夫人,這回你可不能再犧牲自己了!」
「你想到哪裡去了?」楚拂哭笑不得,「我只是去謝謝先生的。」
「當真?」木阿半信半疑。
楚拂點頭,「當真。」在沒有弄明白秦王病情之前,她不會輕舉妄動。
木阿輕舒了一口氣,他正色道:「將軍跟侯爺這次可是給我下了死令的,讓我一定要保護好少夫人,在她們到大燕之前,可不能讓少夫人少一根頭髮!」他話音才落,眼睛突然睜得極大,他急呼道,「少夫人,你做什麼?」
只見楚拂拔了一根頭髮下來,輕輕吹落,淡聲道:「好了,死令破了,在她們到大燕之前,你都聽我的,不然我一定會告訴姐姐,我確實在你眼皮子下面少了一根頭髮。」
「你……」木阿百口莫辯,他怎麼可能說得過她?他只後悔,為何要說那一句?他忍不住拿手背打了自己的嘴巴,低聲道:「讓你亂說!」
「走吧。」楚拂竊然輕笑,催促木阿離開這裡。
她剛走了幾步,驚覺林中似是有什麼東西注視著她?她停了下來,側目往林木深處靜靜地瞧了片刻。
沒來由地打了一個冷戰,楚拂只覺一陣森森的寒意從心口蔓延開來。
木阿舉著火把往楚拂望的地方照了照,「怎麼了?少夫人。」
「沒事,我們……快些走吧。」楚拂又催了一句,腳步比來時快了許多。
等兩人回到了馬車邊,楚拂掀簾爬上了馬車,拿了車廂中的大氅出來,裹在了自己身上。
她想,一定是身子還沒調養好,所以才會突然發寒。
木阿將火把卡在車篷下,借著火把的微光,他揚鞭策馬,趕著馬車往蠱醫谷去了。
半個時辰後,馬車停在了蠱醫谷山門前。
門口有人值守,可看他們的穿著,並不是蠱醫的弟子,倒像是臨淮城哪家富戶的小廝。
「什麼人?」小廝拿著木棍惡狠狠地沖了過來,本想嚇嚇木阿,可看見木阿比他還凶的臉,聲音不由得小了幾分,「快走!今日先生不醫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