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他媽的冤大頭。
宮九說不干就不干,一躍下了屋頂,甩甩袖子就撂挑子走人了。
接下來的情形,他不必看,都能猜得到。
有素有民心的包青天包拯掌控大局,又有天生就生得一副仙風道骨模樣的墨麒做託兒,這祭祀,怕是祭祀不起來了。
無聊。宮九隨手捏斷了摺扇,扔到路邊,心裡有些厭煩地想。
…………
河西營。
終於被放回來的木將軍,沉著臉走回自己的軍營。
花將喜悅地送上了洗臉的水:「將軍回來啦!」
木將軍臉上的陰沉,幾乎是立刻的,化作了溫柔的微笑:「嗯。」
「將軍洗洗臉吧。」花將遞上已經打濕的帕子。
木將軍放緩了聲音:「謝謝。」
花將笑眯眯地看著木將軍洗了臉,擦了手,才哼著歌端起銅盆出帳倒水了。
他的腳才踏出營帳的瞬間,木將軍方才還一臉溫和的神色,一掃而空。
來傳新接任史副將的賀副將命令的小兵,掀開帘子:「木將軍,賀副將說——」
木將軍陰沉著臉,突然大步靠近小兵,一把扯住了他的手腕子,粗暴地將他一把摜到了地上。
扯開衣領,低頭就要親。
小兵吃痛,震驚地瞪大了淺色的眼睛:「將軍,你,你!」
「老子忍,忍到現在,有個屁用!」木將軍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,「不忍了!」
營帳的帘子又一次被拉開,慢悠悠走進一人。
木將軍的動作,瞬間僵住了。
被他壓在身下的小兵,清晰地看到木將軍臉上暴起的青筋,和因恐懼而浮起的大滴汗珠。
「你出去。」來人慢悠悠地開口。
小兵飛快地推開木將軍,頭也不回地沖了出去。
「騙子。」來人站在簾帳邊,看著一動不敢動的木將軍,狀似責備地輕聲說了一句。
木將軍僵硬在原地的身體,開始不受控制的痙攣起來,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恐懼到了極致。
那人微微笑著,瘦削的身影映在木將軍的眼裡,卻恍如世上最可怕、最殘忍的鬼怪,隨時準備將他吞噬。
「虧得小花將他還追到知府衙給你做擔保……」來人眯起眼睛,似在享受著木將軍的恐懼。
木將軍本該遒勁有力的手臂劇烈顫抖著,極端的恐懼帶來的脫力,令他甚至撐不住自己的身體,滿身的冷汗迅速濕透了衣裳,一滴一滴砸到地面上上。
木將軍手下一軟,摔倒在地:「我……我沒有,我還沒有下手……你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