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麒沉默。展昭的字他是看過的,並不難看。這字大概是他正和白玉堂玩鬧的時候順手寫的,才寫的這麼……狂放不羈。
這麼看來,白玉堂的情況應當還不錯,不然展昭也不會有心思替包相寫信箋了。
墨麒:「包相既然說讓我們等,那便等。」
「好吧。既然如此,那屍體咱們暫時是瞧不著了,李將軍『遇仙』之事,看今天這不歡而散的情形,咱們也是問不著了。」楚留香走到茶几邊坐下,用左手摸了摸右臂。
他和姬冰雁所受的燒傷,傷及筋帶,比墨麒要難好些。
「不過方才,老管家倒是說了不少有用的信息。」楚留香若有所思道,「他說李將軍曾受過重傷,『幾乎去了半條命才爬回的府』。」
墨麒:「應當是說的『遇仙』之事。」
「他還說,自『遇仙』之後,李將軍就變得極其易怒。」宮九手中摺扇輕點手心,「這說不準是和白玉堂一樣的情形,重傷的時候傷及了腦子,這才叫人改了脾性。」
「那看見藍色或者青色的鳥就會發怒,又是何解?總不能那仙人是只青鳥成精吧?」胡鐵花納悶道。
「又或是重傷之因與青鳥有關。」墨麒道,「有詩云『蓬山此去無多路,青鳥殷勤為探看』。蓬山仙人,青鳥殷勤,這其間或許有所聯繫。」
楚留香猜測:「這『仙人』可能養著不少青色的鳥?」他自覺好笑地搖搖頭,「總之,在李將軍『遇仙』,又逃回府中的這一路上,定然有與『青鳥』有關的事物。下午我和小胡可以出門去看看,這滿里有沒有符合這點的地方。」
「黑色鐵環。」墨麒突然道。
宮九:「什麼?」
墨麒看向宮九:「李光寒身上的黑色鐵環。我們一直沒想通那是作何用的。」
墨麒頓住了話頭,轉身看了看大敞的窗戶,走到窗台邊將窗掩上,又以門閂反鎖了門。
確認不會有人聽見後,墨麒才轉回身道:「方才我和李將軍纏鬥之時,接機近看了他的情況。」
眾人不約而同地投來視線。
墨麒:「他的面部敷有易容的脂粉,但不足以改變五官容貌,只夠遮掩臉色。他的頭髮散發著一股草木灰的味道,有不少頭髮的髮根處是白色的,不是烏黑色的。他的眼中布滿血絲,像是很少得以好好休息,並且眉宇總是緊皺,像是一直在壓抑著什麼。」
「所以,當時我看的沒錯,他的頭髮其實是染黑的。」楚留香不由地端起已涼了的茶喝了一口,「看來,李將軍在『遇仙』時確實傷的很重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