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鐵花晃晃自己已經塞滿漿糊的腦袋,也走回茶几邊,和姬冰雁一塊放空大腦了,滿口的荒腔走板:「這你得問道長,看九公子什麼時候想道長了呢,他就什麼時候回來了。」
西門吹雪:「……」
他疑惑又有那麼些驚訝的目光落到了墨麒身上。
墨麒不得不開口:「九公子以往在辦案時,幾乎從不離開。或許是臨時有什麼事情,待處理完了便會回來,不會離開太長時間。」墨麒說完,也有些不確定,仰頭看了看橫樑,「是嗎?」
橫樑上冒出宮九暗衛的腦袋,飛快對墨道長點點頭。
白玉堂面無表情地低聲補刀:「連九公子的暗衛也能調的動了。」
這關係,還要多說什麼嗎?
墨麒眼睜睜看著西門吹雪的眼底,掠過一絲「原來如此」的神色。
道長很矛盾,很糾結。這個時候他要是直接開口說「我與九公子只是普通朋友關係」,一來顯得特別突兀,二來……就連道長自己都覺得西門吹雪不會信了。
但他們確實只是普通朋友關係——說不準還沒到,畢竟宮九從未承認過。
給宮九訂做裘衣的那會,墨麒其實很深刻仔細地想過宮九和他之間的關係,確實很難找到定位。但墨麒可以確定,絕不是像胡鐵花他們平日裡調侃的那般。他在出山後,也曾見過互相喜歡的情人之間的眼神,那種濃情蜜意和柔軟的痴迷,和宮九平日裡總是看著他的眼神並不相似。
宮九的眼神,墨麒很難描述。那是一種全神的專注和霸道的占據,就像是孩童得來了自己最喜愛的玩具後,一刻不願離手、就連睡覺也要抱著的那種占有感。
這份占有的眼神並沒有一絲柔軟。
墨麒走神的時間不長,他是被一聲溫柔又好聽的女聲喚回注意力的。不止是他,整個將軍府的人幾乎都聽見了這道灌注著內力的女聲。
「太行仙君。」
出聲之人不知修習了什麼秘術,這女聲撞進每個人的耳朵里後,頓時叫人如聞鐘鳴,整個人都手腳松麻,眼前一波一波地盪起漣漪,就連地面也好像變成了在風浪之上的一葉扁舟,晃得人站立不穩。
好些僕役身邊沒有可以扶靠的東西,在這一聲傳音後失去了平衡力,當即平地搖晃,栽倒在地。
「什麼太行仙……難道這是蓬山仙人?!」楚留香捂著一半耳朵,突然反應過來。
胡鐵花兩隻耳朵都遮住了:「什麼意思,她來將軍府做什麼,是來自投羅網了的?還是來砸場子的?」
展昭的手早在一個字炸響的時候,就飛快地捂到皺起眉的白玉堂耳朵上了。自己卻扎紮實實聽完了這四個字,內力一時沒能抵得住蓬山仙人的魔音,腳下一晃,被白玉堂面不改色地握住了腰,直接往自己懷裡一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