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元延的目光開始散漫:「好像……我知道唐懷遠為何會和我說他的秘密了。因為我們都恨著同一類人,這個人就是我們的父親。」
「我恨他,所以我要報復他。他此生最重視的,就是唐門。可笑的是,他一生唯一稱得上成就的,唯一留給唐門、為唐門精心培育的成品,就是我。所以我一個也不想讓他留下。」
「我要死了。現在唐門已經沒有可以頂的上大師兄之位的有能之人了,十年之內,唐門必將敗落。」
「我們都完成了……我們的……復仇……」
唐元延吐出最後一口血,慢慢閉上了眼睛。
唐懷俠坐在椅上,第一次神情中流露出了符合他年歲的蒼老和頹敗。
墨麒搭住了他的肩膀:「唐門不會敗落。」他看著唐懷俠,「唐遠道不出十年,必將成為足夠撐得起唐門的人。」
唐懷俠還沉浸在這些令他心神俱遭重創的信息中,下意識地道:「他是你的徒弟。」
墨麒沉默了一下:「但他是唐門的血脈。」
唐懷俠慢慢抬起頭,眼中終於重新有了堅毅的亮光:「我還能……我還能為他頂得住十年。你……你會讓他回唐門?」
墨麒語調中帶著一股唐懷俠現在還不能理解的自嘲:「那個時候,或許已經沒有讓不讓這一說了。」
…………
唐遠行和苗梵梨掀起的密室之亂,在十一年後終於找到了真相。
遠字一脈重新納回內堡,唐遠遊與唐遠遨也重新站回了長老之位。至於唐元吉,承受不住自己兒子的死訊,自己隱退了。
唐遠道被墨麒留在了唐家堡,只又砸了一堆口訣心法,不過這一次,墨麒還給了他一本劍訣,和一本機關術。都是他從初入巴蜀時,就開始為唐遠道撰寫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