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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還一動不動,宛如雪雕的男人仿佛被驚醒一般,瞬間跳了起來:「我沒醉!我沒醉!」

他飛快甩甩頭,將腦袋上的雪統統甩開,瞪眼一看,面無表情站在他面前的墨麒就撞進了他眼裡,雪雕師兄頓時本能地一聲悽慘的驚叫,「啊——小師弟!我沒醉!」

墨麒:「我分明聞到了酒味。」

雪雕師兄巧言令色:「不,師弟。你聞到的不是酒味,是雪味。」

…………

好像每個門派中,都存在著這樣兩種人。

一種天資過人,永遠都是別人家的弟子一般高山仰止的存在;另一種偷雞摸狗,上樹下水,啥禁做啥,乃是一鍋粥里的老鼠屎一樣,令每一個想管規矩的師父都無比痛恨的存在。

墨麒的師父收得徒弟很少,只有兩個。一個是墨麒,還有一個是雪雕師兄,這兩個人還如此恰好,各自分擔了這兩類弟子的角色。

可是到頭來,師父走了,留下枯守這門派道觀的卻是頑劣得令人頭痛的那一個,在這從無人煙的太行山巔一守就是十年。

「師弟,十年不見了。」雪雕師兄撣掉了身上的雪,露出烏黑的發,挺拔的鼻樑,飽滿的額頭來。

他身上的酒味隨著他每一次撣手,便散去一分,最後的一點雪也乾淨的時候,酒味已經消失的乾乾淨淨。

用內力搞鬼的師兄死不要臉地給自己說情:「你看,真不是酒味,就是雪味。」

墨麒推開打響鼻打個不停的大黑,對師兄十年不見,卻修煉的愈發爐火純青的賴皮技巧無言以對:「…………」

師兄推開道觀的門:「我算算時間,你也差不多就這幾天要到了。廂房已經給你準備好了,老樣子,沒動。」

墨麒低聲道:「多謝。」

熟悉的道觀,熟悉的蒲團,熟悉的焚香,熟悉的廂房。

墨麒在廂房的窗邊駐足,窗沿上還刻著兩串字,連在一起,一串是「黯然客」,一串是「離人歌」。

李安然走進廂房,瞧見墨麒杵在窗邊,一言不發地盯著窗沿看的模樣,在心裡微微嘆息了一聲,而後上前拍了拍墨麒的肩膀:「得了,別觸景生情了。都十年前刻下的了,你看看你現在這表情,這樣子,到底咱倆誰是『黯然客』,誰是『離人歌』?」他話哧溜一下說出口後,尋摸尋摸,感覺不對,「唉,咱這師兄弟不行啊,咱倆這名兒怎麼取得都這麼喪氣?」

墨麒沉默地看著窗沿已有些褪色的刻痕。

取得如此喪氣,可又都如此貼合。

就在墨麒心中升起一抹悵然的時候,李安然已經手快腳快地幫墨麒把包裹打開了,開始收拾行李。一邊動作嘴上還一邊叭叭地不停:「我說師弟啊,我記得你以前衣服不這麼……這麼騷氣的啊?」李安然斟酌了一下用詞,還是覺得「騷氣」比較貼合這恨不得扣子都繡出朵暗花來的衣裳風格,「怎麼你現在不悶著騷了,終於由暗轉明了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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