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如果用的金銀絲,為何還要在用銅板?」墨麒提出疑問,而後想了想道,「會不會……這石頭的劈面,其實是被後來者修飾過的?」
「會不會他使用銅板,並不是因為自己未帶暗器,而是在使用武器之時,發覺自己的武器一旦留下痕跡,很容易被人發現身份,所以才不敢再用自己的武器,改而隨手拿了銅板做暗器?」
「什麼武器會讓這個後來者這麼篤定,一旦留下痕跡就會被發現身份呢……」宮九喃喃著想了一會,眼前突然一亮,「——是雙環!」
墨麒的思考被打斷了一下:「嗯?」
宮九對墨麒道:「我先前不是說過上官金虹,也就是荊無命效力的金錢幫的幫主麼?這個人的武器就是雙環。而且他的武功,已達到『手中無環,心中有環』的境界了。」
「巴山這裡本就有荊無命出現,如果再出現雙環的痕跡,很容易就會讓人聯想到和荊無命形影不離的上官金虹——所以他才會想要掩飾自己動武的痕跡!」
有了這個猜測的方向在,就容易找到證據了。宮九一直在石面上摩挲的手,在石面的某一處區域頓住了:「這個位置,不很平整。如果是刀或者劍劈開的,不會出現這種痕跡……這個凸起說明,劈開石塊之人用的武器,其實並不太大,所以才需要多次劃劈,才能造成這種完全平整的劈面的假象。」
墨麒的眼中帶上了讚揚的眼神:「雙環確實符合這一描述。」
宮九嘆息了一聲:「只是不知,上官金虹究竟把這個無頭鏢師抓去了哪裡。」
九公子很愁。但他絕對不是為了「無頭鏢師被上官金虹抓走」,或者「影子人究竟在搞什麼么蛾子」而發愁,他愁的是——這天天案子來,案子去的,大大減少了自己和道長普通相處的時間,按照這個進度下去,他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抱得道長歸?
這大宋到底哪裡來的這麼多案子?!這些影子人難道不能讓他們先歇一歇,把最重要的事情——譬如說定情,譬如說春宵一刻——先完成了,然後再搞事嗎?
宮九仰起頭,看看墨麒眼眸中滿是深思的神色,知道現下墨麒腦子裡肯定全都是案情,心裡頓時一陣窩火,覺得十個小老頭都不一定有這影子人煩。
為今之計,也只能幫著趕緊把案子破了,早點把影子人除了,才能安安心心繼續和墨麒慢慢撩騷。
林間的穿堂風呼呼一吹,吹得宮九心有點涼涼,深深懂得了為何古人云:「路漫漫兮其修遠,吾將上下而求索。」
墨麒果然半點不知宮九那一顆被風吹涼的春心,十分慎重地開口道:「九公子,你不覺此事有些蹊蹺麼?荊無命既然已經來過巴山山道,再往後就沒有來過了——那就意味著,荊無命可能已經知道,巴山山道和無頭鏢師身上,並沒有他想要線索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