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,院子裡一陣騷動,雲月璽她們望過去——
一個渾身素白,神情高傲的清秀女子走進來,她頭上這次甚至連白玉簪子都沒插,只用了兩根飄逸的白條兒把頭髮略起來。
侯夫人和姨媽面面相覷:「這……」
今日可是文國公的生辰,柳若顏穿得渾身雪白,不知道的,還以為是來弔喪的。
姨媽道:「她的丫鬟都不提醒她嗎?」
雲月璽倒是毫不驚訝:「要是提醒得動,她就不是柳若顏了。」
侯夫人稍微提聲,像是從裡面沒認出外面的人是誰一樣,她道:「你們看,我這眼睛是越發不中用了,那位白衣姑娘是誰,長得倒俊,需知要想俏,一身孝,這位姑娘對穿著打扮倒頗有心得。」
這話一出,原本一些認為自在客柳若顏作為高潔狂士,不喜打扮的公子少爺們,都不禁心裡打起了鼓:柳若顏是真的為了自己出風頭,半點沒考慮文國公的面子嗎?
但無論怎麼想,以柳若顏的身份地位,文國公府還是出來一個女眷把她迎進去。
柳若顏來參加文國公的生日宴,走到半路才想起她的錢花光了。
她本來就沒什麼積蓄,一直吃住在雲府,只有雲府發的月銀。之前的詩集賣得確實好,但是她常出去和文人聚會,為了體現她「典五花馬、押千金裘」的氣概,她把錢都散了出去。
有些想作詩,但她怕別人要她的墨寶,也不能寫。
因此,柳若顏便道:「小女子祝國公壽比南山,今日小女子來此,特送國公清風一捧、明月一盞。」
她以為她這樣做很雅,穿越小說還有些電視劇里都是這麼演的,這些富貴人家,名利錢都不缺,送禮的話,只要夠雅就好了。
文國公:「……」
文國公和國公府里的人臉色都不是很好看,文國公何等地位,這柳若顏來參加生日宴,竟然一個子兒都不出。
但是,他們也不能說什麼,面前的可是狂士。
文國公道:「久聞自在客奇才,老夫自愧不如。」
柳若顏抿嘴一笑:「國公也平分秋色。」
文國公覺得有些不對,他看柳若顏的神情,分明是想謙讓,但是怎麼用「平分秋色」這個詞呢?
文國公心想,可能這就是狂士。
柳若顏又接受了好一番吹捧,才出院子去逛。
她離開倒不是為了別的,文國公好文,看樣子很想拉著她討教一番,以文國公的地位,今日又是他的生辰,柳若顏想不出什麼託詞拒絕,只能暫時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