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,其餘宗門弟子的臉色可以用難看來形容,很明顯,他們都不恥凌雲宗的做派。
渡寒真君也記起來了,當時似乎雲月璽的確找過他,但云如煙當時在他身邊,雲如煙對他說:「雲月璽總是惹禍,既不會說話,又不會做事,每次都只知道出門給師尊惹麻煩,師尊要次次為她做主嗎?徒兒心疼師尊。」
渡寒真君從雲如煙的表情,察覺出雲如煙的不情願,他自從知道雲如煙是他的救命恩人後,便想著寧負天下人,也不負雲如煙。雲如煙不喜歡他幫雲月璽,那他不幫就是了。
渡寒真君直接差人告訴雲月璽少出門。
現在,他才知道他錯得有多離譜。
不說本是雲月璽救的他,就說雲月璽是他弟子,他也不該如此輕賤別人,害得雲月璽抱著必死的心,也要說出真相。
她定是受不了了,父母偏心、師尊偏心、宗門欺辱……所有的痛苦都堆到她的肩膀上。
渡寒真君實在無法接受,他看著雲月璽身上的那堆血色,就回想起自己入魔的那一夜。
雲月璽溫柔地用清心咒救了他,而他,親手締造了雲月璽這一身的鮮血。
如果不是他教雲如煙怎麼作弊,雲月璽也不會落到這個下場。
雲月璽不像別人一樣有師尊支持,她全靠著自己,一路拼搏拿到天海傳承的名額,他卻因為雲如煙的心情,輕而易舉地就毀了雲月璽的一切。
雲月璽救他,他用這條被她救來的命,毀了她的一切,逼得她違背心魔誓。
渡寒真君臉色蒼白、朝雲月璽走去,他也是第一次碰到被心魔誓反噬的人,雲月璽整個人都像從血里撈出來的一樣,讓渡寒真君害怕自己一句話,就能把她驚倒。
渡寒真君小心翼翼道:「你別再說話……本尊信你,是本尊之前誤會你、輕視你……本尊重新收你為徒,也必定為你治好身上的傷。」
雲月璽沒有絲毫動容,不管渡寒真君對她是不屑還是現在的討好,都沒有改變她的態度。
「弟子……不,我現在之所以說出這些,並非是貪圖渡寒真君的厚愛,真君的厚愛我曾經未曾擁有,今後也不會貪圖。我說出這些,是為了闡明離師離宗的理由。我未曾得師尊一塊靈石、一顆丹藥、居住在奴僕所在的側峰,真君名義上是我師尊,卻未曾教我一星半點,我離師,天經地義。」
「而離宗,我被眾人欺辱,百般求助無門,宗門未曾護佑我半點,我離宗,也未有半點忘恩負義之舉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