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可不是嘛,晏卿讓我報一百文錢一斤, 我還覺得虛,結果報了之後人家都沒還價就全包了!我一聽,就知道壞了,咱們報價報低了, 其實還能再高點。」徐老大惋惜道。
「那下次咱們就跟他報高點?」徐老二道。
晏卿搖頭, 「不行,咱們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一個信字, 既然說好是一百, 那就不能出爾反爾。而且一百文也不低了, 普通人家幾乎沒人能買得起。」
「對對, 聽晏卿的,不能隨便變卦。」徐父道。
「對了,他還想買咱們的方子呢。」
徐母連忙道,「方子可不能賣,給多少錢都不能賣!這可是下金蛋的母雞!」
「我知道,我拒絕他了。他還挺可惜,又說讓咱們家把這魚露只賣給他, 他們有多少要多少。生怕咱們賣給其他酒樓。」
「那你答應他們了?」
「答應了, 晏卿說只答應這一年的。因咱們技術還不熟練, 也做不了太多, 所以答應他們也沒事。」
「那也是,還是晏卿想的周到。」徐母高興道。
他們這一次做的魚露少,只出了十多斤,一斤一百文,十斤就是一兩銀子。這可比打漁賺錢多了!
以後要是熟練了,做的多了,還能賺的更多!
「我打算教村里人曬鹽。」
徐家人十分高興,正沉浸在對未來生活的美好暢想中,晏卿冷不丁的一句話把大家驚住了。
「什麼?你要教村里人曬鹽?」
他們這半個月做魚露的同時,也沒閒著,把晏卿說的曬鹽法也試了一下。不是挖池子曬的,而是先用木盆實驗了一下。結果證明曬鹽法確實可行。
「對,咱們村一直靠打漁為生,海上危險,像春香嬸家這樣的情況不少。頂樑柱沒了,只剩下孤兒寡母,日子實在沒法過。曬鹽這個活,女人也能做,而且沒什麼危險。若是春香嬸學會了曬鹽,賣出去多少有些收入,好歹能活下去。」晏卿說道。
徐母一聽就明白了,難怪他這段時間一直心事重重的,原來還是惦記著栓子他娘的事。
她嘆了口氣道,「難為你還為她們著想。你有這份心是好的,只是別人未必領情,畢竟這曬鹽法從來沒有聽說過。而且如果人人都曬鹽,那鹽還能賣上價嗎?要是賣不上價錢,你可能還會落埋怨。」
徐母的擔憂不無道理,晏卿笑道,「娘,您就放心吧,別說咱們村這點人了,就算整個海西都曬鹽,制出來的鹽也不夠供應整個大燕的。不過鹽價降低是必然的,畢竟咱們這曬鹽法製鹽的成本也降低了。但薄利多銷的話,總歸是有的賺的。要是真有那拎不清的,因為這個而埋怨我,那埋怨就埋怨吧,我也不是為了他們的感激才教的,不過是為了自己心安而已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