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啪!」
華鑫面罩寒霜地緩緩把手收回,看著郁喜捂著臉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,這些天被大皇子攪出的惱火稍稍去了些,近來她一邊惦記著瞞住謝懷源,一邊又把大皇子再來糾纏,本來已是心煩,誰讓郁喜沒眼色,這時候往槍口上撞?
郁喜聲音陡然拔高了幾個音階,尖聲道:「你這個…!」她身後幾個伺候的丫鬟婆子也躍躍欲試想要上前,不過大力只是從鼻孔里哼了一聲,她們立刻消停了。
華鑫趁她沒說完,作勢揚起手,冷聲道:「你有膽便說吧,你今日說一句,我便賞你一耳光,看你的嘴到底有多硬。你若是不服,盡可以找夫人和父親去告,我倒要看看,我這個長姐教訓滿口污言穢語的妹子,誰還能說個不是了?!」
郁喜被嚇得住了嘴,低低地咒罵了幾句,卻再不敢扯上華鑫了。
華鑫有種揚眉吐氣的暢快,臉色也稍稍恢復,對著她連諷帶責地道:「妹妹人也不小了,也該長點腦子了,別一天到晚這麼橫衝直撞沒心沒肺,覺著大周朝的人都該圍著你轉,今日你覺得不要我說話難聽,可你的毛病再不改,以後有更難聽更難受的等著你呢。」
說完,華鑫饒有興致地看了一眼她漲成豬肝色的臉,十分從容地從她身邊繞過去,頭也不回地走了,不得不說,真的好爽!
她心情頗好地回到自己的易安院,剛一進去,就看到謝懷源站在書架邊,面色沉凝地看著她。
華鑫對他常來造訪一事已經淡定了,特別是這些日子,他就是朝事再忙,也會抽空來給她帶些鎬京特有的小玩意,不過面色如此冷凝還是頭一遭,她有些緊張地問道:「你…怎麼了?」
謝懷源抿起唇,不笑不言地看了她一會兒,才緩緩道:「今日靜怡夫人派人來,還要見你?」
華鑫心裡一驚,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,還在垂死掙扎道:「是啊,靜怡夫人派人來說自我進京來都沒有見過我,所以…」後半句在謝懷源譏嘲的目光中自動消音。
謝懷源眼神帶了些譏誚:「你還要告訴我什麼?說靜怡夫人叫你去只是個意外,說大皇子那日…也是個意外?恩?」
華鑫不敢和他對視,忍不住微微退了幾步,謝懷源一把握住她的手,冷聲道:「你為何不告訴我?」
華鑫垂下頭不敢看他,低聲道:「我怕你…」
謝懷源繼續逼問道:「怕我什麼?怕我和大皇子對上?在你心裡我就是那般無能之人?」眼底的譏誚更濃。
華鑫想到剛認識他時,他也是用這種口氣跟自己說話,心中澀然,低聲道:「我不是有意的。我沒想到,沒想到你會這樣生氣,我不是故意惹惱你的…」她現在已經靠到牆邊,被迫在一方逼仄的空間裡。
謝懷源見她神色驚慌,面色微微和緩,慢慢道:「你現在並非一人,不必事事都只靠著自己。」
華鑫伸手環住他的腰道:「你是知道的,我和你…所以我一點都不想嫁給大皇子,也不會想著別人,但我怕你…你不要和他對上,好不好?」她嘆了口氣道:「這次犬戎和百濟聯手來犯,明明情勢危急,皇上還不願讓你出征,可見對你的猜忌之心已經到了何等地步,你不該在這時生事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