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凊兒尖聲道:「十五日?我是要伴駕服侍左右的人,哪裡有那麼長的功夫?!」
太醫心裡暗嗤,皇上身邊那麼多絕色佳麗,哪用你時時伴駕?不過嘴上還是肅然道:「您這疹子起在臉上,就是為著容貌著想,也萬萬急不得。」
徐凊兒似是接受了這個理由,在幔帳後勉強點了點頭。
杜薇起身送走太醫,正趕上打聽消息的綠環回來了,兩人不似前段時間那麼劍拔弩張,便一道走了進來,徐凊兒一把扯開帷幔,緊著追問道:「如何了?皇上那邊如何了?可查出是誰?可狠罰了那人?」
綠環臉色凝重,緩緩地搖了搖頭,苦笑道:「主子,事情怕是要這麼壓下來了。」
徐凊兒一把攥住她的手腕:「什麼叫壓下來?!」
綠環也是一臉惶惑,但強壓著性子道:「那小太監查出來了,是個尋常的小火者,原在順妃宮裡當過幾天差…」
徐凊兒滿臉怨憤地截斷她的話,狠狠地擂了下桌子,手上的金臂釧叮咚作響:「我就知道是她!」
綠環怕她磕傷自己的手腕,忙忙地拉著她道:「小姐仔細傷了手。」她苦笑道:「那太監說他只是一時端錯了,皇上命人把他打死,還喝令其餘人不許再提起這事兒。」
徐凊兒從她手裡掙了開,追問道:「那順妃呢?皇上可有處置她?」
綠環緩緩搖了搖頭,嘆氣道:「娘娘她自是不肯認的,說是那小火者自作的主張,無憑無據地,皇上因此只罰了她半年的薪俸,不痛不癢地,能頂什麼事兒?」
聽鑼聽聲,聽話聽音,杜薇有段日子沒聽到徐府二房的傳聞了,不論是好是壞,總都是沒個著落。但聯想到宮留玉那日的提點,再加上皇上如今對徐凊兒這般漠然地態度,心裡立刻得出一個結論來,難道徐家二房如今真是不成了?
徐凊兒尖聲道:「憑什麼?!」
綠環看自家小姐遭了如此大罪,還得強自忍著,也不由得紅了眼眶,拉著她的手道:「您千萬保重身子,切莫太過傷心了,皇上對您這般喜歡,回頭養好了容貌,還要再伺候皇上呢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