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薇跟他們李家的帳一時清算不完,但先找點補也是好的,於是便緩了神色,福身一禮道:「那奴婢自然是不敢的。」
李夫人哼了聲:「算你識趣。」她抬手一招,有侍從捧了只錦盒上來,她用下巴點了點那錦盒:「這裡面的純金手釧雖不敢說是價值連城,但也是難得的寶貝了,用這個來補償你,你覺著如何?」
杜薇搖了搖頭,漫不經心地道:「夫人也太小看我了,殿下府上什麼好寶貝沒有?殿下又不是個吝嗇的,這點東西雖好,但我也不缺這個。」
李夫人不耐道:「那你待如何?」
杜薇慢慢地道:「敬茶賠罪是不必了,但您方才那一番咋呼,卻是有損奴婢的名聲,就請您當著眾人的面解釋幾句,說兩句場面話也就是了。」
李夫人氣得連連冷笑:「什麼場面話?不過是想讓我自承得罪你的事兒,看不出你小小年紀,又是這般出身,膽子倒是真大,我可是正經的國公夫人,不是誰都能捏一把的泥人兒!」
杜薇偏了偏頭:「我讓人沒頭沒尾里里外外地搜了個遍,難道這還不算得罪?這麼說來,您是執意不願了?」
李夫人想到李國公,面色一滯,有些不知該怎麼接話。
杜薇嘆息道:「既然您執意如此,那便是還疑心我偷了您的東西,既然這樣,我就稟了殿下,讓他來決斷吧。」
她是扯虎皮做大旗,李夫人卻信以為真,只能忍著氣道:「這點小事兒何必讓殿下知曉,我出去說幾句就是了。」
杜薇恩了聲,抬步跟在她身後。
李夫人一到夫人相聚的堂上,就勉強擠出笑來,對著眾人解釋道:「方才不過誤會一場,杜姑娘是清白的,都是我手底下的人看錯了。」
杜薇低垂了眼,慢慢地道:「我已經辯了好幾句,可您就是執意不聽,您如今說是您手底下人的錯,聽起來倒像是您還疑著我似的。」
李夫人聽了這話,心裡大悔自己行事莽撞,更恨這杜薇對這事兒不依不饒的,但也只能硬是擠出笑來,一副誠懇神態:「姑娘誤會了,我哪裡還會疑你。」她頓了頓,深吸了口氣:「這事兒都是我不好,一時不察才讓你受了委屈,我這心裡真是過意不去。」
她大概還是頭次給個下人道歉,表情極不自然,底下的幾個夫人看了都忍不住牙酸。
杜薇卻笑著道:「夫人說的哪裡話,您是個一等一的寬厚人兒,只是一時不慎罷了,本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。」只是過了今天,李夫人在別人府上撒潑要搜身,又找不到證據無理取鬧的名聲怕是要傳遍京城了,首先京里貴人的圈子,她只怕是很難躋身進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