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夫人還沒想到這麼長遠,卻知道自己今日跌了大面子,在席上略坐了會兒就氣沖沖地告罪離去了。
她扶著陳玉家的手走的飛快,一路走到轎子處停了下來,卻見李國公早早地就在轎子旁等她,心下不由得微微詫異,上前幾步問道:「老爺這是怎麼了?」
李威沉著臉,讓一眾下人都站遠,抬手扶她進了轎子,這才滿面焦急地道:「夫人,咱們李家怕是要有大麻煩了,殿下府上的杜薇,只怕就是當年的那個冤孽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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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場宴席散了,杜薇以下人的身份送走各位夫人,已經累得連話都懶得多說一句,她進了自己屋子,卻沒急著睡覺,而是把衣服褪了下來,用手沾了清水,一點點在腰上按著,最後終於把一塊半透明的透著薄薄肉色的膠從腰上洗了下來,底下被覆著的皮膚上果然有塊小小的胭脂記。她對著鏡子照了照,確認沒有留下殘餘的膠,這才洗乾淨手正要穿衣服,就聽們呀吱一聲被人推開了。
她身上如今只穿了白綢的單衣,聽了這聲兒立刻就拿外面的夾襖擋住,等看清了來人,忍不住冒火兒道:「殿下!」
宮留玉也是一臉驚愕,眼底閃過快的難以察覺的羞澀,半踏進門的腳還懸在半空中,好像不知道該不該讓它落下來,然後微擰著眉,乾咳了聲道:「你先穿衣服,穿好了來見我。」說完就急匆匆地關上了門兒。
杜薇搞不清他腦子裡想的是什麼,按說像他這樣的爺們,身邊的女人都該換了好幾茬了,可若說他老道吧,有時候像個沒見過女人的愣頭,若說他青澀吧,偏偏他又看起來對女人有心得得很,調弄人的本事一流。
她越想越覺著這人有種說不上來的矛盾,讓人摸不著頭腦,但卻不惹人厭煩,甚至帶了難以察覺的歡喜。
她這裡正慢慢地想著,就聽門口傳來輕聲自語:「不過是幾件衣服,怎麼這般慢?」
杜薇怕他又發作起來,急忙穿好衣服,開門走了出去,問道:「您找我有事兒?」
宮留玉『恩』了聲:「李家夫人怎麼你了?」
杜薇對他知道這件事兒絲毫不以為怪,便輕描淡寫地道:「不過是李夫人的東西丟了,以為是奴婢偷的。」
宮留玉靠近了幾步,盯著她細瞧,然後問道:「後來你被她帶進房子?她對你做了什麼、可有傷著你?」
杜薇心裡顫了幾下,很快平復下來:「她並沒有傷著奴婢,只是懷疑贓物藏在身上,後來她查驗完了,事情說開了也就是沒事兒了。」
宮留玉冷笑道:「到底是西北那邊出來的女人,手腳低眼皮子也淺,什麼勞什子物件兒也敢讓她在我府上撒野,以為是潑婦我就沒法子治她了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