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薇退了幾步道:「您說笑了,趕緊歇下吧,明日還要早朝呢。」她想退出去卻沒成,低頭一看,卻是腰間用來壓著裙子的玉環綬帶被他扯住了。
他眼裡隱約有星光流轉,正璀璨分明地看著她,神情卻滿含曖昧:「這也是你份內的事兒,你躲個什麼?」他見杜薇緊皺著眉頭,笑意更深了幾分:「你放心,我喜歡你,到時候必定會給你個名分,不會屈了你的。」
杜薇兩手扯著綬帶,一邊往回拉一邊冷著臉道:「殿下說笑了,奴婢份內的事兒是伺候您沒錯,但當初您也沒說有侍寢這一項啊!」
她手上在怎麼使勁也沒用,宮留玉輕鬆就把她扯到床邊,臉幾乎貼到她的腰上,一邊嘖嘖道:「如今滿京都傳開了,你是我身邊第一得寵的人兒,你還想抵賴不成?」他本來是調侃,見她躲躲閃閃,倒起了幾分旁的心思。
杜薇一時拿不準他是不是認真的,努力把身子往後置了置:「這種事兒須得兩廂情願才好,您還要趕鴨子上架不成?」
宮留玉聽了這話竟然鬆了手,帶了幾分哀怨道:「這話說的倒好似我準備強要了你似的,難道咱們不算相好著呢嗎?」
杜薇推開床邊幾步,理了理被拉的皺巴巴的綬帶,滿面錯愕地道:「誰跟您相好著呢?殿下,飯可以亂吃,話卻不能亂說!」
宮留玉繼續綿纏著:「怎麼沒有,好幾個夫人都向你探聽過咱們的事兒,你沒說話,可不就是默認?」
杜薇差點被他繞了進去:「那幾位夫人都盤問得緊,我怎麼辯…不對,咱們本就沒事兒,您指望我說什麼!」
宮留玉冷笑道:「你這是什麼意思,這就像不認帳了?難道還是我倒貼你的不成?!」
「……」杜薇跟他講不通話,頭簡直都大了一圈,只好使出拖字訣:「您說什麼是什麼,有什麼事兒明天再吩咐,這總成了吧?」完不等他說話,就急急幾步退了出去,熄滅了幾盞最亮了,只留下一盞半暗的羊皮燈亮著。
宮留玉乜著眼睛她一副被鬼趕著的神情,斜躺在床上無聲地笑了笑,她做完這些就急忙退了出去,剛拴好門,一轉身就撞到了人,被撞得那人『哎』了聲,嬌聲嗔怪道:「姑娘小心點!」
杜薇抬眼一看,原來是紅玉,她手裡捧著托盤,托盤上放了只砂鍋,還騰騰地冒著熱氣。她皺眉問道:「你來幹什麼?」
紅玉本來左右看杜薇不順眼,不過她在外院待了幾日,發現宮留玉雖寵著她,但兩人之間卻沒那檔子事兒,夜裡也都各睡各的屋,且她們平時要到宮留玉跟前獻殷勤她也不攔著,只是見不得人不守規矩做活敷衍,所以對她一開始那點子怨恨也散了不少,知道自己跟她沒得關礙,便笑道:「回姑娘的話,今日殿下回的晚了些,所以我煮了點粥打算端給他。」
杜薇心裡也是搖頭,這兩人亂獻殷勤被斥了好幾回都不長記性,堪稱死性不改的典範,她搖頭道:「殿下如今已經睡下了,你有什麼東西明日再送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