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玉不死心地轉了轉眼珠,突然拔高了聲音:「殿下,奴婢特特給您煮了粥送來了,您好歹吃一點子吧!」
杜薇冷冷看她一眼,屋裡久久沒有動靜,半晌,一個慵懶的聲調才徐徐傳來:「是誰在門口?」
紅玉略帶得意地瞟了杜薇一眼,嬌聲道:「回殿下的話,奴婢是紅玉。」
宮留玉在裡間『恩』了聲,然後淡淡道:「拖出去絞了舌頭。」
紅玉一下子怔住了,不知從哪裡冒出幾個侍從來,捂著她的嘴一聲不吭地退下了。
杜薇一下子清明起來,本來有些困頓的神態也警醒了,她側頭看著被捂住嘴一聲都發不出的紅玉,動作極輕地搖了搖頭,不能因著現下他對自己寵信,就忘了他對別人是何等狠絕,不然別人的今天就是自己的明天。
宮留玉這時又開口了:「你可還在門口?」
他雖沒有指名道姓,但杜薇當然知道他說的是誰,略躊躇了下才道:「奴婢還在。」
宮留玉的聲音含了困頓,有些迷濛道:「你早些睡吧。」
杜薇明知他看不見,還是福了福身子才應了,轉身進了自己的側間,遊廊便只剩了空寂寂的月光,隨著檐角掛著的長鈴一同沉寂了下去。
。……
第二日日頭還不曾打進來,鳥雀的聲音卻先一步傳進了屋裡,杜薇自然是早就起了,猶豫著是補會兒眠還是繡會兒花,突然聽屋外有人喊她的名字,她抬步走了出去,一個伴當模樣的人站在廊外對她笑道:「杜姑娘,今兒個晌午成國公在興慶樓設宴,殿下下了朝還要點子事要商議,所以便不回來了,辦完事直接往興慶樓去了,他讓我來特地知會您一聲,讓您先準備著,不用等他直接過去就成。」
杜薇唔了聲,問道:「殿下可有什麼讓我幫著捎帶上?」
伴當笑道:「您去了,殿下一準兒高興,哪裡還用得著什麼東西?」
杜薇聽了這話,頓時失了往下說的興致,隨意唔了聲就準備返回屋裡準備,那伴當見她神色忽的就淡了下來,還以為自己說錯了話,連忙道:「小的可沒有恭維您的意思,句句都是肺腑之言,殿下這些年就沒讓那個人近身伺候過,卻愛跟您呆在一處。今兒個還特意告訴我讓我叮囑您要多穿點,這是怕凍著您呢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