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薇聽他越說越沒邊兒,忙做了個打住的手勢,皺眉道:「沒影的事兒,你別亂嚼舌根子。」
伴當忙自扇了一耳光,壓低聲音笑道:「是是是,您是個伶俐人,這事兒是得低調些。」
杜薇現在解釋什麼都沒人相信,便也懶得多費唇舌,轉身回了屋子,換上一身正式些的裝扮,然後出門對等在那裡的伴當道:「勞煩你帶路了。」
伴當笑道:「姑娘說的哪裡話,這是小的應該的,應該的。」
杜薇怕自己再接話他還要說出什麼來,便只是點了點頭,跟著他走到放馬車的地方。
宮留玉的府邸離秦淮河還是頗有些距離的,等她差不多到的時候,宮留玉也已經到了,他騎在馬上靠了過來,一撩杜薇馬車的車簾笑道:「怎麼還不下車?」
杜薇想到昨晚的事兒,見到他頗有幾分尷尬,便下了馬車萬福道:「殿下。」
宮留玉倒是神色如常,把手裡的馬韁交給別人,帶著她往酒樓里走,一邊笑問道:「聽說李夫人可是給你備了份厚禮,你猜猜看是什麼?」
第三世她倒是也來到這興慶樓,只是沒有送禮這一茬,她想了想,跟在宮留玉身後意味不明地笑了笑:「誰知道呢?成國公夫人給的東西必然是好的。」
整棟興慶樓被做成畫舫的樣式,臨水而建,仿佛雖是能乘風而去,整棟樓被成國公包了下來,一樓大堂自然不可能有什麼客人,他帶著她直徑上了二樓。
因著有貴客,二樓被布置的帷幔飄飄,雕欄畫檻,綺窗絲障,珠簾曼卷,推開窗就能看到不遠處的秦淮河,河上停泊著幾隻畫舫,有的舫上坐了二三女樂,正在其上輕歌曼舞。
樓上已經坐了不少客人,杜薇探頭看了看,成國公當真是請了不少客人,幾乎所有的皇子還有幾個叔伯輩兒的王爺都到齊了,看來成國公還真是急紅了眼,拼了命地想調出江南。
她眼挫一掃,就見宮留玉坐在其中一桌,神色溫雅從容,正和左右的人攀談著什麼,她身後立著個女子,約莫十七八歲的年紀,正是風姿綽約的年紀,她素白一身,珠釵一隻,淡唇一點,單是站在那裡,已是顯出十分的婉約,特別是神情淡漠,瞧著倒和杜薇有五六分的相似。
杜薇怔了怔才想起這女子是當日宮裡見到的女子,稍感詫異地看了看了她一眼,誰知道那女子竟望了過來,兩人目光相交,還是那女子先皺了眉頭,面無表情地轉過頭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