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有時候也很奇怪,宮留善自然不是什麼好人,卻希望有個貌美賢惠的妻子,這便對對視人命如草芥的徐凝兒格外厭惡。
宮留玉聽出些眉目來,眉梢一動,問道:「那徐家呢?徐家有什麼說法?」
江夙北嘿然一笑:「徐夫人和徐世子都上門提了這事兒,徐夫人更是跋扈,直接要求六殿下把害皇子妃流產的妾室交出來,再把其他妾室打發了,好好地跟她女兒過。」他一邊說一邊嗤笑:「他們徐家這是哪門子的主張,哪個殿下會守著一個女人,還是一個生不出孩子,又不賢不善的女人過一輩子?」他倒是頗有幾分同情宮留善:「本來她剛出事兒那幾天,六殿下也是一直守著她,沒沾過旁的女人,可她偏偏要往死里作,這又怨得了誰?」
他說八卦說的津津有味,但宮留玉卻聽出別的意味來,徐凝兒頻頻鬧事兒,徐家人跋扈猖狂,這是不是意味著宮留善和徐家人有了嫌隙?他想了想,繼續問道:「那老六是怎麼個說法?」
江夙北撇嘴道:「這世道,男人納妾天經地義,徐家人怎麼也管不著,六殿下只問『他們徐家是不是想要傳出個不賢善妒的名頭?』,徐家還有幾個待字閨中的姑娘,聽了這話自然不敢再鬧。」
宮留玉仰唇一笑:「我還當他們多親近呢,原來也不過如此。」
杜薇心裡倒是很佩服徐凝兒那『願得一人心』的嚮往,只是不喜她狠辣的手段,聞言便只搖了搖頭,抬手給江夙北的茶盞里蓄水。
江夙北說的口乾,樂滋滋地正要等著喝,就見宮留玉一個凌厲的眼風掃來,連忙接過手道:「我自己來吧。」
上次宮留玉抱著她一路回來,那可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的,可見這位真是他心尖尖上的人,江夙北可不敢得罪。
他乾咳了聲,問道:「說了這麼久了,還沒問您傷勢如何呢?」
宮留玉一揚手,不在意地道:「太醫說了,再過兩三日便能拆了。」
江夙北點頭道:「就衝著害您受傷這點,帖木兒就是死一萬次都不為過。」
宮留玉冷笑道:「皇上本就沒打算向瓦剌出兵,他就是再怎麼算計也無用,到頭來自己還丟了性命,何苦呢?」
江夙北嘆了聲搖頭道:「本以為瓦剌這次是輸定了,沒想到他們竟然硬是擋住了韃靼人的進攻,只能說是命好。」他想了想,又幸災樂禍地道:「不過瓦剌這次是損失大了,沒個十年八年別想修養回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