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留玉帶了些鄙夷道:「真不懂這些人的心思,不知道的還以為杜家對他們有多大的恩德呢,我記得他在杜家也不甚受看重吧?」
杜薇笑笑:「文哥兒素來就是這麼一副不記仇的脾氣。」她換了話題道:「殿下才回來,杜家審的怎麼樣了?」
宮留玉微閉了眼靠在帽椅上:「死了。」他微揚了嘴角,有幾分鄙薄:「杜修文可以不必忙活了,杜鍾維前晚上沒熬過刑訊,已經死在昭獄裡了。」
杜薇指尖一震:「就這麼死了?」
宮留玉淡淡嗯了聲:「他話太多,一忽兒說他是冤枉的,一忽兒又說我收了他的銀子,江夙北眼見不好,不能讓刑部的人來提人的時候聽到,所以下了些狠力氣,他也沒熬得住刑。」
杜薇頓了幾頓,才緩緩道:「文哥兒和馮姨娘若是知道了內情,只怕要恨死我了,還有杜老太爺…」她退了幾步坐在椅子上:「雖然杜家於我沒甚恩情,細說起來還有不少仇怨,但杜家門裡還是有人待我好的。」
宮留玉起身握住她的手:「你也不必自責,杜家人殘害百姓的事兒沒少干。再說當初,他們的本意就是想作踐死你,你能活下來不是他們手下留情,全是因著你自己有福氣,如今不過是一報還一報罷了,再者說來…」他又淡淡道:「杜鍾維對你的身份隱約有了猜測,衝著這點,我是斷不會讓他活著的,說句無情的,杜家人死絕了我才能放心。」
杜薇心裡一驚道:「你可別…我已經覺得有些對不住姨娘和文哥兒了。」
宮留玉揚眉笑道:「既然覺得對不起,那邀他們來參加你的及笄禮如何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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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雷厲風行的人,今日才說了,明兒就準備起來了,沒幾日便準備妥當,倒是杜薇見他這般緊趕有些搖頭:「我是秋日裡生的,現在夏日還剛摸著邊兒,十五歲還沒滿,你急什麼呢?」
宮留玉忙活了好幾天才知道原來時候不對,被她一句話震得有些怔怔的,有些喪氣地道:「我沒給人辦過這個,只知道過了及笄禮就能許嫁了。」
他一向是玲瓏心肝,難得犯一回糊塗,杜薇勸慰道:「辦了就辦了吧,也不過就幾日了,想來也不差什麼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