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咱家請他邀你前來。穆公子請坐。」看到穆瀾,譚誠眼中閃過一絲失望。他溫和地請穆瀾坐了。
咱家?穆瀾後頸的汗毛嗖地豎了起來。能勞動胡牧山這位內閣首輔,又自稱咱家。她心裡咯噔了下,她該如何表現?惶恐,害怕,震驚,不安,還是平靜?穆瀾被突然出現的譚誠擾亂了心思,只得先見禮再說:「晚生拜見督主!」
「是個聰明的孩子。」略帶尖利的笑聲從譚誠嘴裡冒了出來,「坐吧,陪咱家下一局棋。」
棋?!穆瀾頭皮發麻,難道譚誠知道她是珍瓏刺客?冷汗從後頸滲了出來,她局促不安地坐了半邊凳子:「在下棋力不精……」
「你會下這局棋就行。」
這局棋她見過。穆瀾凝神看去,卻鬆了口氣,只要不是被東廠懷疑身份就好。
老頭兒以前常擺出來一局棋。老頭兒沒說和誰對局,不停地復盤。她曾陪老頭兒下過,也好奇地問過。老頭兒說:「當年輸了。這些年重新復盤,其實是有機會贏的。」
譚誠邀她再下這局棋。她該贏還是輸?
---------
元宵節我灰常努力地將冰箱裡的剩菜一掃而空。然後想起是元宵節,該吃湯圓。硬塞了兩個。真實感受到了一把嗓子眼堵著枚湯圓。如果塞了四個,我估計照X光片,能看到從嗓子眼到胃口一排四個從上到下排列整齊。55555555……決定今天餓一天消食。
第102章 拂亂了棋與心
復盤下的次數多了。穆瀾對這盤棋瞭若指掌。然而棋是活的,誰也料不准盤中是否還有變化。她想著老頭兒的心思,淡定的落下一子。
時間慢慢推移,陽光從粉白嫣紅的辛夷花樹中透下來,已近午時。穆瀾額頭已然見汗。棋下至尾盤,膠著在一起。她就像行走在懸崖邊上的人,背水一戰或許能突破重圍,贏得勝利。然而誰又知道脫離了現在的險境,前方是否又有埋伏?
然而,現在棄子認輸她又不甘心。譚誠的棋也並非穩贏的局面。她心裡充滿了迷惑。難道老頭兒說的,有機會贏是指的現在這個局面?
譚誠的目光從她臉上掃過。少年眉目如畫,見之令人心喜。可惜了。
他不知道自己是可惜無法招攬穆瀾,還是可惜沒見著想見的人。
穆瀾落子並未多想。譚誠心裡一嘆,棄了手中的棋子:「和杜之仙下過很多次?」
「是。家師對這局棋念念不忘。是以在下才能支撐到現在。」穆瀾實話實說。
譚誠再落下一子。直把穆瀾逼至絕境。既然這樣,那就拼個魚死網破吧。穆瀾的棋子正要落下,耳邊響起譚誠的聲音:「你若贏了,便要死在這裡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