譚誠輕描淡寫地說道:「禮部自有章程。選送的閨秀總能挑出令太后娘娘可心的皇后。」
這麼說來,譚誠不打算插手皇上立後?他一早來究竟是為了什麼?許太后沒有接話。
太后並不相信他不插手立後。譚誠笑了笑道:「先帝過世十年了。宮裡一直沒有採選過。咱家以為皇上今年立後納妃,明年可從民間採選適齡女子以充後宮。」
許太后輕舒了口氣。
這是一次交換。皇后的人選譚誠不插手。但嬪妃中一定會有譚誠送來的姑娘。許家能定中宮皇后,太后很滿意。她笑著點頭:「譚公公所言極是。宮裡進批新人。到了年紀的宮人該放出宮去。以免有傷天和。」
「娘娘可得好好甄選,這是善舉。」譚誠說罷起身告退。
許太后微笑著望著他走出殿門,思忖著譚誠的真實來意。
走出宮門,他回頭看了眼,淡淡說道:「可惜你兒子未必願意娶你定的皇后。」
譚誠走了一截,停下腳步問身邊跟著的梁信鷗:「你最近一直在查丁鈴被人一路追殺至京城身受重傷的事?」
「是。屬下查到現在,尚不知道追殺他的人是誰。」梁信鷗心裡充滿了憤怒。這天底下還有他查不出來的事,他猶豫了下道,「該不會是珍瓏……」
「有人想找錦衣衛的麻煩。東廠不必摻和進去。」
當初刺客珍瓏連殺東廠六人。錦衣衛在旁邊看熱鬧看得高興。如今有人要殺錦衣衛的人,東廠不看笑話,還去幫錦衣衛查找殺手?
明白譚誠意思後,冷汗從梁信鷗後背沁了出來。他對丁鈴太過關注了:「屬下險被私仇蒙了心智。謝督主提醒。」
譚誠溫和地說道:「侯耀祖夫婦已在押解回京路上。其子侯慶之抹脖子跳御書樓。滿朝官員和國子監那些儒生都盯著這件事不放。咱家在金殿上接下押送侯耀祖的事。出了閃失,東廠就被人看笑話了。」
梁信鷗趕緊答道:「屬上早已令人盯緊了錦衣衛。另已派人去淮安府調查庫銀調包,河堤垮塌的線索。」
「三十萬兩河工銀入了庫才發現被調包。做這件事的人勢力不小。見侯耀祖自己籌銀修了堤,就毀了河堤將事情捅破。有人嫌東廠和錦衣衛最近相處得太融洽了。」
「督主是懷疑有人故意挑起錦衣衛和東廠相鬥?」
譚誠淡淡說道:「不是懷疑。是肯定。只是咱家一時還拿不準這人是誰。侯慶之將事情扣在東廠頭上。有那勇氣抹脖子跳樓自盡,把事情鬧大。國子監休沐那天,他一定見過什麼人,聽說了什麼。才會一口咬死是東廠所為。」
梁信鷗懂了:「屬下已有了一份當天他接觸過的人名。正在一一排查。」
回到東廠衙門。譚誠進了書房,開了只抽屜,拿出一本卷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