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妗眉一皺。見她張嘴要吞,一把搶了過來:
「不許吃!」
「你又不吃甜的,這東西好甜好甜的。你不吃,難道要倒了?」
多浪費呀,杜相思咂咂嘴。
誰知白妗皺皺鼻子,捧著碗說:
「倒了也不給你吃。」
「……」
杜相思:有沒有人給她遞一把刀?想捅死這個女的!
於是哪壺不開提哪壺,惡毒地說:「你侍寢怎麼辦?要脫.光,裹棉被裡送進去麼?」
「…」
白妗涼涼地看她一眼。
「我這不擔心你嘛,」杜相思慢吞吞說,「昭媛娘娘。」
白妗想一巴掌把她拍死。
話說回來,太子殿下的侍寢,自然沒有裹棉被這回事,洗乾淨,用兩條腿,跟接引的婢女走到通明殿就完事了。
呃,應該還不算完事。
偏殿燈火大亮,白妗泡在一桶香湯里,杜相思一邊舀水,一邊給她嘩啦嘩啦地撒花瓣,一片紅的黃的…像極了番茄蛋花湯。
「回來給我描述一下啊。」杜相思說。
她好積累素材。
白妗瞪了她一眼。
無情拒絕杜相思擦背的提議,屏蔽對她身材的火辣點評,本以為摧殘到此為止,沒想到更可怕的還在後頭。
她捏起一片薄薄的粉紅色的紗衣:
「這能穿?!」
白妗是崩潰的,她就算再不在乎女子閨譽,也不代表她願意光著,披一層紗在姜與倦面前晃吧。
杜相思幸災樂禍:
「殿下,妙人哉。」
白妗看她一眼,手下用力,把紗衣撕開了。
杜相思戛然而止。
瑟瑟發抖,蒼天不仁,她怎麼會被調來伺候這個傢伙。
沐浴完畢,白妗坐在鏡子前,隨意梳著頭髮,她穿著雪白的中衣,烏黑的濕發從身後披散下來,長度及臀,小臉尖尖,尤其地清純動人。
未乾的水液順著雪白長頸,流進敞開的衣領,風光無限。
杜相思一個女的,都覺得誘惑。
她在心裡阿彌陀佛——您老人家怕是凶多吉少了。
有人走過,叩響殿門:「娘娘?這便隨小人來吧?」
沒成想,是崔常侍親自來迎接。
杜相思道:「崔常侍稍候,我家娘娘正在更衣,她吃不准殿下喜歡什麼款式,什麼色兒,正猶豫呢。」
「…」
門外邊,常侍立刻笑道:「哎喲,都行!只要是娘娘,殿下哪有不喜歡的道理?不過,小人斗膽問一句,娘娘是對小人挑的那件不滿意?這樣,您仔細跟小人說,您滿意什麼樣兒的,小人這便吩咐司衣局趕製,保管兒兩三天便送到娘娘手上!」
白妗看向門口。
原來那件紗衣,是他挑的。
杜相思看看白妗的表情,咽了下口水,再次默念阿彌陀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