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她如此羞澀,姜與倦促狹心起,「昨夜…不都看過了…嗯?」
豈止看過。
尾音的「嗯」輕輕上揚,撩人心弦。
白妗:「……」
您被調包了嗎?
掙了掙,腰上的手臂緊緊如同桎梏,她本來就軟,被一箍更是無力,只得倒在他頸邊,輕輕咄氣。
卻看見青年垂下的烏髮,遮擋了紅得能滴血的耳垂。
他也…十分羞澀。
這一發現,讓她頓時間放鬆了下來,原來是半斤八兩!
誰怕誰。
「那便…勞煩殿下。」索性撐起身子,坐在他的腿上,雙眼對視,沖他淺淺一笑。
晨光之中,她眼眸含嗔又含媚,水光粼粼。些微髮絲在鬢邊微卷,有的如同海藻一般貼在脖頸。
而頸下,鎖骨一片,全是暗紅的痕跡。
屬於他的痕跡。
仍在慵懶地笑著,搭在他肩上的手指,緩慢地摩挲著衣裳布料。
媚眼如絲,吐氣如蘭。
果真是,妖孽所化麼。
他垂下眼睫,將衣物伸手取來,為她一件一件穿在身上,那些敏感的地方,卻是連碰都不碰。
從最里,到最外。
由他親手拆除,再由他親手還原。
白妗像一隻慵懶的貓,任由他給自己著衣,從褻衣,到精美的外袍,包括最後腰間的系帶,也在那修長的指下,系成一個完美的結。
她終於肯起身,蓮步輕移,在他面前輕輕一轉。
青絲與裙擺微揚,腰肢款擺,削肩長腿。
她身上,是他親自置辦的昭媛常服,梅花紋上裳、秋香色百褶如意月裙。
他看到圖樣的時候,便想著,她穿上一定極好看。
果然很美。
她停下腳步,美人如玉,沖他眨眼一笑。雪頸微揚,下頜抬起,輕輕舒展雙臂:
「殿下,臣妾好看麼?」
他的喉結上下一動,手指蜷縮。
就在這一個早晨,毓明太子突然明白,
為何君王不早朝。
他掩飾地咳了咳,不答她的話,去到屏風之後,用巾帕擦拭了臉,更換傷口的繃帶,最後穿上朝服。
大昭以赤為尊,朝服以文武劃分,上繡飛禽或猛獸。
儲君的則是玄黑之色,服七旒冕冠、玄衣纁裳,衣繪華蟲、火、宗彝三章紋,裳繡藻、粉米、黼、黻四章紋,共七章。
再系螭龍玉帶。
等他換好,白妗也已經洗漱完畢,握著木梳,主動走上前,為他束髮。
*
墊絮上的血昨夜已經處理過,然而,他好像太不知節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