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見被衾上的點點不明痕跡,姜與倦面色微赧。
況且,他還冤枉她…內疚在眸子裡一閃而過。
白妗自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,軟綿綿地靠在他身側,幽幽地說,「殿下,臣妾很疼。」
他立刻轉過身:「哪裡疼?」
「都疼。」紅唇微嘟,心裡又罵起姜家祖宗十八代。
「就不能少喝點。」她皺著眉抱怨。
明明是她灌的,卻非常自然地推卸責任。
姜與倦果然十分自責,他將白妗抱到杌子上,蹲下身,給她揉起了腰。
力道很合適,習武之人內力的加持,熱度緩慢地傳來,令人如同身處雲端,腳趾頭都舒適得不行。
白妗舒服得牙關打顫,而他一臉冷清,專注著手裡的動作,心無旁騖。
一些不太好的畫面從腦海里滑過。
她忽然伸手,握住他的手指。
姜與倦輕輕一顫,抬眸,少女的面容像熟透的蝦,就差躬起身子把自己捲起來。
「怎麼…是發熱了?」
白妗猛地別開臉,不肯說話。
「還…疼嗎?」他手上繼續動作,輕柔地問。
越說,白妗越是咬牙切齒。
她低垂著眼,忽然伸手捏住他的嘴角。
形狀分明的薄唇,有她咬破的痕跡。
與他對視,望進這雙此刻全是她的眼睛。
白妗緩緩地說,「將來,殿下會有很多女人吧。」
「殿下會不會對她們也做同樣的事?」
她神色認真,他失笑,搖頭:
「妗妗。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。」
白妗嘴角笑意變淡:「太子殿下,妾沒有告訴過你,妾是個頂頂霸道的人。」
他低垂著眼,一點一點地為她按過腰間的穴位。
「假如,以後殿下有了其他喜歡、放在心尖尖兒上的女子,那麼,請休棄了妾。」
到了那時,便不是被他所棄,而是她要離開。
「到了那時,妾必定…不糾纏殿下。」
別開臉頰,故作悲傷。
她沒看到,聽到這句話的瞬間,青年的眼眸之中,起了陰鷙而森然的濃霧。
俊美的面容甚至有些扭曲。
然而抬眸的時候,卻乾淨澈然,像世間光暈都漂浮其中,一如初見般溫柔:
「若孤應你。你可願發誓,永遠留在孤的身邊?」
像個情竇初開、暈頭轉向的少年兒郎。
白妗怔了一下,「自然。」
她緩緩地撫過他的眉,「殿下,」
「你要對我很好很好。當你喜歡我,就不能是有點喜歡我,你要非常喜歡我。你不能淺淺地喜歡我,你要深深喜歡我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