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…你只能最喜歡我。」
她輕聲地說。
他撫了下她的額發,起身來,吻上她的眼睛:
「好。孤應你。」
她甜甜一笑。
這兩人,甜蜜之下,卻是毫不掩飾的欲。
她以為他是她溫柔陷阱里的獵物。
被她套上鐵枷,栓緊繩索,不是她要鬆手,他便無法掙脫。
他以為她是他掌心的金絲雀。
金銀鑄造華麗的牢籠,權勢織就彌天的大網。讓她從此,鋒利的爪牙露給他,溫暖的肚皮也露給他。
彼此眼中,都有著牽絆對方、獨占對方甚至吞食對方的欲望。
無限的惡意在胸口焦灼,只是她更直白,他更隱忍。
最後,白妗皺皺鼻子,說:「還有一事。東宮裡,萬萬不能再有楊花落盡。」
他低沉的悶笑迴蕩室內。
「…好。」
…酒後亂性!
趴在門外,崔常侍一邊驅趕著八卦的奴僕眾,一邊暗搓搓聽得面紅耳赤,這這這!不得了啊!
聽起來殿下很開心啊,咋知道的,他跟殿下一道長大,就差穿同一條褲衩了!
還不知道殿下開心是啥樣兒嗎!
酒是他給白昭媛的,主子肯定記他大功一件啊!
仿佛看到銀子在向自己招手,崔常侍美滋滋。
哪知道,太子下朝以後,就來找他麻煩。
「聽說,你見過白昭媛?」書房裡,姜與倦一拂袍擺,坐到窗邊一把紫檀木的椅子上,神色淡淡。
「啊,」崔常侍愣愣。
剛想說是白昭媛來找他。
窗口忽然冒出一個腦袋,眉眼清麗,秀美的指擱在唇邊,比了個「住嘴」的手勢。
崔常侍臉色一變。
樹影橫斜,少女俏生生立在他主子背後,一身黃色的對襟裙衫,修長的脖頸間掛著血紅色的瑪瑙瓔珞。
姜與倦察覺了什麼,要轉過頭去,崔常侍大叫一聲:
「殿下,」指著地上,他睜眼說瞎話:
「這裡怎麼有蜘蛛啊。」
姜與倦便看了過來。
崔常侍一腳踩上什麼,還作勢上下碾動。
姜與倦露出有點惡寒的表情,皺眉不滿:
「好歹也算東宮的老人了,一驚一乍成何體統?」
白妗暗搓搓在窗外邊比劃。
她昨天糊弄姜與倦,那件宦官的衣服是崔常侍的,現在得讓他幫忙圓謊。
扯了扯自己的衣領,指指他,苦思冥想,豎起一根手指,又作數錢的動作——
一百兩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