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月兒柳做的吃食,統統有毒。」
他又微微含了笑,仿佛嘲諷。
「那間客棧的飯菜,反而沒有毒。」
果然是茶糕有問題!
月兒柳…
那個小女孩,竟然也是他們的人麼?
他們果真是巫族?!
白妗牙根發冷:
「你們殺了全村的人?」
「老幼婦孺不殺。」
玉空見十分坦誠。
白妗沉下目光:「不對。那個老嫗為何自稱是你的娘。」
她是本村之人不錯,一個母親,難道連親子被人偷梁換棟,也不能辨認麼?
「藥物。」玉空見只說了這兩個字。
他握起一旁的玉杯,將裡面的水露澆在迎春花的花瓣之上。手指輕觸嫩綠的枝葉,側顏在明亮的光芒之下,泛著柔情。
被藥物控制…什麼樣的藥物,竟然可以抹除甚至篡改人的記憶?!
腦海中閃過初遇那老嫗的情形,她身上沾染著屍體臭氣,還有指甲里的黑跡…恐怕不只是泥土…更是乾涸的血!
那老嫗,是從亂葬崗回來!
而那簍子裡的花草底下,極有可能…掩藏的是衣物或者錢財…
全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東西!
對上了…全都對上了。姜與倦說亂葬崗有幾具新屍,那些屍體,應當就是本村的村民!而衣物俱除…原來是被那老嫗搜颳了去…
白妗冷聲:
「殺了這麼多無辜的人,不怕報應麼。」
「我說了,我要製藥。」
所以拿活人試驗?
「…還真是惡毒。」她評價。
玉空見眼眸一動。
他看向木桶中的少女。
白瓷般的皮膚在藥氣的蒸騰下逐漸泛起紅暈,細麻衣完全濕透了沾在肌膚上,勾勒出圓鼓鼓的胸脯。
烏黑的發吸飽了水,海藻一般貼上雪頸。
玉空見伸出手,點上她的眉心。慢慢沿著秀氣的鼻樑滑下,指尖幽涼如同白骨,眼中沒有絲毫情.欲。
「這裡。」
「這裡。」
停在她眼角的小痣。
「都能完全拓印。」
他想復刻她的容顏?休想!
「你就不怕,我咬舌自盡?」白妗眯起眼,陰沉地看著他。
玉空見無動於衷。
他的目光,與看待宰的畜牲沒有兩樣。
忽而微微一笑,「等你死後,渾身血肉會成為藥田最好的養料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