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他必須做點什麼,來緩解心口那股疼痛。
感覺到男子呼吸拂近,似乎想貼上她的唇角,於是偏過頭,輕巧地避了開來。
她的唇角抿成一線:
「如若殿下想以此逼妾就範,不如賜妾一死。」
「妗妗…」
他無力一喚。
這一次,是真的無能為力了。
弓下背來,將臉貼著她的脖頸。一聲一聲地呼吸著,由急促到緩慢,卻始終將她緊擁,用那種揉入骨血一般的力道。
白妗能清楚感覺到,領口有些濕潤。
「殿下。」她忽然柔下了聲音。
姜與倦霍地抬頭,眼神微微明亮。
「杜小姐昏迷許久,您該去看看她了。」
她笑靨如花,溫柔地提議。
*
「傷口怎麼會迸裂?」
「如此不愛惜自己,這些傷要到何時才能痊癒?」
「殿下,不可再做任何過激的行為,也不可提拿重物,這一個月最好勿碰騎射。否則筋脈徹底受損,便是永久創傷,饒是華佗再世也無能為力了!」
「多謝許大人。」崔常侍送別了老太醫,踏進門,太子正一圈圈解開繃帶,重新給滲血的手腕上藥。
他搖了搖頭,卻聽姜與倦問:
「東宮那人如何?」
「尚好,」崔常侍回,「只是不肯吃喝已有半日了。」
「她還不肯招?」姜與倦倒是心平氣和,聽不出情緒,「以為不說孤就不知道了麼。」
那幾日妗妗都與她待在一處,說不清楚一些內情,誰會相信?
「殿下,那丫頭如此嘴硬,何不用刑?」
「不到非常時期,孤並不喜動刑,」思及白妗與她的親密,還是加了一句,「吩咐下去,不要短了吃食。」
「是。」崔常侍此前挨了一頓板子,把什麼底兒都抖了出去,銀子也主動上繳了大半,此下倒是乖覺了許多。
「孤這幾日,暫時歇在東府。」
姜與倦纏好繃帶,去往屏風後更衣。
一切重新成為迷霧。
她的反應,令進宮的緣由成為笑話。那件宦官衣服的用途,因人為遮掩,幽均衛查不到她那日的蹤跡。
妗妗什麼也不肯說,與他的關係幾乎冰封。
而她重新靠近的目的為何?
不管是什麼,他都不會放手。
*
馬廄外,幽均衛牽著馬立在一旁,斬離則彎下身去,檢查馬鞍破舊程度,是否需要換新。
白妗不多廢話,上前去直截了當地問:
「杜相思在何處?」
斬離是見過她真容的,聞言頭也不抬: